第42章 嘴甜

跟呂英談完之後,長安若有所思地回到長樂宮。剛到甘露殿前,迎面看到嘉容端著茶盤從甘露殿裏出來。

長安沖她露出個和善無比的笑容。誰知嘉容卻似見了鬼一般,扭頭就跑。

長安:擦,昨晚被捶被踹被虐待的明明是我,你跑個什麽勁兒?擡腳就追。

這嘉容還真是個單純如白紙的姑娘,壞人跟在後頭不能往僻靜處跑的道理都不懂。不但往僻靜處跑,還慌不擇路鉆進了一處死角。

眼見無路可逃,退路又被長安堵住,這姑娘無計可施,居然往地上一蹲,拿茶盤遮著臉悶聲喊道:“你別過來!”

長安看她那慫樣,又好氣又好笑,於是便也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敲敲茶盤,道:“哎,我過來了,怎麽著吧?”

“你走開!再不走我、我用茶盤打你了。”嘉容顫著嗓音威脅道。

“你打我一下我就親你一下,來,打吧。”長安把頭伸過去。

“你、你怎麽這樣?”嘉容想起昨夜被她又是親嘴又是摸胸的,羞憤至極卻又無可奈何,哭了起來。

又哭?贏燁那般曾與慕容淵雙分天下的一代梟雄,一生最愛居然是個小哭包?果然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怎麽又哭?來,讓我看看昨晚傷著沒有?”想起自己昨晚將她按在墻上時頗費了一些力氣,這姑娘皮膚嫩,說不定留下傷了。長安好心地去拉她的手想給她驗傷。

“你別碰我!”嘉容尖叫著動作奇快地拿茶盤往長安頭上哐哐地敲了兩下。

敲完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長安:“……”特麽的好聲好氣蹬鼻子上臉是吧?從昨晚到方才一直被打都已經破了她的人生記錄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把奪過嘉容手裏的茶盤,指著她的鼻子道:“你再打一下試試?”

嘉容縮成小小的一團,眼巴巴看著長安手裏的茶盤,一邊掉金豆子一邊哭訴道:“就會欺負我!你等著,以後我定叫贏燁砍了你的頭!”

長安將茶盤往旁邊一扔,賊兮兮地笑道:“只砍頭不砍手麽?這雙手昨晚可是……嗯嗯……”她做了個猥瑣的抓握動作。

嘉容想起昨夜那羞恥一幕,捂臉大哭。

長安被她哭得心煩,忍不住道:“你有什麽好哭的?你看啊,我的初吻,初抱,初捏,所有的初體驗都獻給你了,而你的初吻初抱初捏獻給誰了?老牛吃嫩草,老車把式駕新車,明明是你占了便宜,竟然還有臉哭?”

“你、你胡攪蠻纏顛倒是非!”嘉容一張淚水盈盈的俏臉漲得通紅,可恨從小到大都無人敢與她鬥嘴,害她笨嘴拙舌說來說去就那幾個詞。

“好,我不胡攪蠻纏,說正經的。”長安挨過去道,“明日國子學可就開學了,那趙合,又要進宮咯。”

嘉容哭聲一頓。

長安又挨過去點,擠著她道:“你猜他會不會明天就對你下手呢?上次聽他的語氣,可是急不可耐呢。”

嘉容小手交握心慌意亂,轉過臉來楚楚可憐地看著長安。

長安呲牙一笑,問:“怕了?”

嘉容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想我幫你?”長安再問。

嘉容繼續點頭。

“我憑什麽幫你?”長安起身就走。

嘉容急了,想攔住她,誰料蹲得太久腿麻了,沒站起來反而摔了一跤。

長安回身瞥她一眼,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種溫室裏的花朵,整天哭哭啼啼拎不清輕重,不讓她真正受些風雨摧殘,怕是學不了乖的。

是夜,亥時初,長安悄悄自被中鉆出來。

今夜長祿在甘露殿值夜,屋中就睡了她與長福長壽三人。長安爬到那兩人身側,伸指頭戳了戳兩人的臉,都死豬般一動不動。

看來晚上放在那壺茶裏的藥起作用了。

那椒房殿的江公公是個老實人,長安與他套了幾回近乎之後便尋了機會去那殿中暗格處將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掏了個幹凈。這有事的時候用一點還真是挺方便的。

長安穿好衣服,避著巡宮的衛士從鴻池那邊繞到長秋宮,然後再從長秋宮去到離廣膳房不遠的紫燕閣。呂英早就在那兒等著她了。

“怎麽樣?今天有動靜麽?”長安低聲問。

呂英搖頭,道:“想必不是天天都來的。”

長安走過去看了看紫燕閣門上的鎖,心想雖未親眼看到,但這把鎖倒是能證明呂英這小子說的可能是真的。否則宮中這麽多空著的亭台樓閣,憑什麽就這紫燕閣上了鎖?一般比較重要的宮殿,比如椒房殿長秋殿之類,會派專人看守打掃,而這種小樓閣在沒人住的時候,裏面都是空的,根本沒有上鎖的必要。

在閣前徘徊兩步,長安問呂英:“你果真看清了那黑鬥篷從紫燕閣出來之後去了廣膳房,陪同他的人待他進去了,就把廣膳房的門也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