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點貪歡(第3/3頁)

余歡握住她的手,軟聲安慰:“你別擔心,這事快過去了。”

講給祝嫣,也是講給自己。

下午余希去超市買食材,余歡同祝嫣一起將整個孤兒院打掃了一遍,被褥床單都丟進洗衣機中洗,幾個孩子爭著要去晾曬。

都說窮人家孩子當家早,余歡也在商場裏見過類似年紀的孩童,會因為父親不給買小火車而大發脾氣又哭又鬧。

旁人大概會覺著這孩子真熊,可余歡卻羨慕這孩子能擁有家長的寵溺放縱。

忽然,一個小不點湊到了余歡身旁,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余歡抱著枕頭,正準備去晾曬,被小家夥扯住,仔細一看是祝梁,便蹲了下來,揉揉他腦袋,含笑問:“怎麽了小梁?”

小家夥直愣愣地看著她,抿著嘴不說話,只執拗地拉著余歡的衣角,把她往前拖。

余歡不想傷了他,事情也不急,便跟在他後面。

祝梁拉著余歡,從二樓的陽台一直拉到了慈濟院的後門。

後門上了鎖,隔著一扇鐵柵欄,余歡看到了祁北楊。

笑容一滯。

天氣播報初雪將至,他穿著黑色的外套,車子停在旁邊,臉頰和耳朵尖都被風吹紅。

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長時間。

四目相對,兩人俱是一愣。

祁北楊率先開口解釋:“我只是路過。”

嗯……

余歡勉強信了。

祁北楊的目光停留在她抱著的枕頭上面,又看看她系的小圍裙。

為了方便整理,她紮了個馬尾,系的圍裙還是牛奶站送的,上面印著一頭黑白相間的奶牛,廣告詞碩大——喝我家的奶,孩子聰明又健康!

底下是醒目的一串電話號碼,驚嘆號格外引人注目。

祁北楊走近兩步,問:“慈濟院的資金籌備的怎麽樣了?現在賬戶上的錢預計能維持多久?”

賬目是祝嫣在管理,余歡哪裏清楚,只搖頭說不知。

祁北楊又問:“大哥對你好嗎?”

余歡笑的溫柔,假裝自己仍在舞台之上:“很好,周先生一直是個很溫和的人。”

祁北楊的臉色更差了。

良久,他才說:“那祝你們幸福。”

余歡覺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謝謝。”

一直拉著余歡的祝梁在這時候終於說話了。

他艱難地叫著:“小裳唧唧,白嚷過過……”

口齒不清。

祁北楊皺著眉:“他說什麽?”

余歡聽明白了,心裏一緊,扯住祝梁的手,面不改色:“他說自己餓了,想吃鍋巴。”

祁北楊慢慢地應了一聲。

他錯開步子,慢吞吞地從口袋裏摸出條鏈子來:“先前你落在我車上的,一直想找機會還你,但總是忘。今兒個正好記起來了——”

祁北楊靠近了被大鐵鎖鎖住的鐵柵欄,手掌攤開,裏面是一根細細的銀白色鏈子。

熟悉的吊墜。

余歡愣住了。

這吊墜還是自己同祁北楊出去玩的時候,在一家小店裏買的,找店主借了刻字的工具,祁北楊刻的“桑”,她刻的“楊”。

祁北楊的那個不曾戴過,一直收在盒子裏。那時候余歡還以為,祁北楊是不重視這段感情,偷偷地傷心了很久。

她的那根鎖鏈斷掉後也就隨手放起來,懶得去修,也不想修了。

祝梁掙脫余歡的手,跌跌撞撞跑到欄杆前面,伸出胖乎乎的手想去觸摸祁北楊:“鍋鍋,鍋鍋……”

余歡心驚肉跳,快走幾步想去拉他;祁北楊卻隔著欄杆,用力攥住她的手,往外面扯了一扯。

余歡被這一下扯的傾身過去,撞到了欄杆上。

抱著的枕頭落在地上。

他沉聲問:“請你回答我,這個吊墜上為什麽刻著桑字。”

什麽狗屁男朋友的名字,他可不記得周肅爾還有個諢名和桑有關。

余歡咬著牙:“買來的時候這上面就有字,我哪裏知道。”

抵死不承認,諒他也沒辦法。

話音剛落,身後祝嫣的聲音傳來:“小桑,你跑哪裏去了?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