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阿不...我認真將緣由說與你聽,你可答應?”

葉微雨並未答話,而是無聲冷笑,並且把自己的手從桓允掌心裏抽回來,竟是一刻也不想與他待在一處的樣子,提裙便往外走。

桓允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心下大亂,恨不得立馬就使人將段啟軒追回來好好罰上一罰方能解氣。

他趕緊從榻上翻身起來去追人。

葉微雨腳程不快,堪堪走到房門就被攔住,桓允急急解釋,“陳均道那老學究仗著自己多讀了幾本書板正的很,我不做戲做得像些,他才不會任我便宜行事!我又怎能與阿不你同在一間齋舍呢!”

葉微雨冷眼看他,只覺得兩人在這件事上的著眼點大相徑庭,多說也是無益,當下就拂開他攔自己的手,還是轉身欲走。

桓允自然不依,幹脆把門堵了讓她進退不得。

祭酒的歇腳處是一個獨院,兩人僵持間,有人高呼著走了進來,“殿下!九殿下!”

來的是時常與桓允混在一處走貓逗狗的好友,一位是太子太傅家行七的小孫兒衛褚,另一個則是裴知月的胞弟,裴知行。這兩人俱生得唇紅齒白,俊俏非常,又著一身鮮衣,更顯得神情恣意飛揚,少年風流。

桓允的注意力被這兩人引去些許,葉微雨趁他不備,將人撇開便自行離去。

那二人私下同桓允相處少有顧忌,見他們一來便溜走一個美嬌娥,將桓允攔下調笑道,“還未下馬就聽聞我們九殿下發病的消息,道是甚是危險,我兄弟二人連入學的章程都沒走就匆忙跑過來看你,沒成想你溫香軟玉在手好不快活!”

若不是他們突然進來,指不定自己哄哄阿不她也許就不那麽氣了,可眼下還被他們耽擱,指不定什麽時候他才會被原諒!

桓允氣極沖他們惱道,“你少烏七八糟的胡唚!那是我家阿不!休要說那等不三不四的話來,沒得辱沒了她的名聲。”

衛褚和裴知行對視一眼,了然道,“原來她就是葉侍郎家的小娘子啊!”說著,他還嘖嘖兩聲贊道,“祖父前兩日與同僚閑談,說到今春太學新進的生員,得知魁首是葉侍郎的獨女,一時好奇就將她入學考核的文章得來一看,回到家中便日日對我們幾個小輩耳提面命要向葉小娘子學習。今日得見其本人,她不僅文采了得,周身的氣度也是斐然啊!”

“殿下啊殿下,你平日裏讀書作文不行,可是找媳婦兒的眼光還是很妙的嘛!”

桓允被衛褚的一番話誇得飄飄然,待聽到“媳婦兒”三個字的時候,臉上還不自覺的飄起莫名的紅暈,他不自在的眼神左右飄忽幾下,才輕斥道,“我與阿不尚未定親,若是她知道你在背後胡謅,你讓她如何自處,而我定又得不到她的好臉。”

他倆從未見過這般善解人意的桓允,裴知行不置信的帶著笑眼看他,“竟不想我們金尊玉貴的九皇子也能有與人著想的一天。”說罷,他遲疑道,“可葉小娘又是太皇太後的曾外孫女,老祖宗血脈凋零,怕是會為其覓一個才貌雙全的如意郎君吧!”

衛褚聽了,與裴知行笑到一處,能讓九殿下吃癟讓他兩人覺得很是暢快。

“裴知行,”桓允突然陰測測的喚他的名字,“本殿下恍然記起你去歲為了給那險些陷落風塵的小娘子贖身,而把老國公贈予的玉佩當給本殿下換銀錢的事,你父親定然不知吧?”

“嗯,今日回宮本殿怕是得去父皇那裏逛上一逛,給裴尚書說說他家年方十四的幼子是如何‘救風塵’的英勇事跡。”

裴知行聞言如遭重擊,大呼一聲慘然道,“殿下!小的錯了!您胸懷寬廣,定不要與我等無知小人計較啊!這樣只會辱沒了您的身份!”

“寶祿,”桓允見他叫的一聲慘過一聲,心情頗好的對寶祿道,“今日回去就把裴小公子的玉佩拿出來,在他把銀子還清之前,我要日日佩戴。”

“不要啊殿下!我爹若是知道會殺了我的!到時您就要失去一個得力的狐朋狗友了!”裴知行就差給桓允跪下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就是去年冬在禦街上偶遇一個衣著單薄的小娘子被人追打,他一時起了惻隱之心想要救人於困境,細問之下才曉得,給這小娘贖身的銀子就得花不少錢。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讓家人知道,就出了下策找桓允這大財主借錢。

他倒是爽快,可裴知行卻不好意思,就把祖父贈的玉佩用作質押物放在桓允處,待還清銀子再取回來。

一想到自己為了節省銀兩,每月的月錢分文不敢亂動,只能過蹭吃蹭喝的日子,他就苦從中來,“殿下,您有什麽要求就提,只要不把這事讓我爹知道,在下做牛做馬都行。”

桓允右手食指點著下巴想了想,很是嫌棄道,“可別,你若是給我當牛做馬了,回頭你阿姐到我阿兄跟前告上一狀,我還不得被你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