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從陳三便那裏得來的信息並不多,他就一直經營那個金礦,隱隱知道封沐要做什麽,但實際情況如何一無所知。

“暗一,照這個名單先聯系那些人,王府令牌丟失一事務必不要被他人所利用!”再順藤摸瓜,將後面那人給抓出來!“不論是人還是鬼,都不能借著沐王府的名頭!”

事情吩咐下去,封沐就乖乖地待在府裏等皇上的旨意。但封沐沒想到,這次見封禦的地方不是皇宮,而是自家門口。王府門口侍衛整齊劃一的環抱守衛著一輛馬車,馬車裏坐著的正是封禦。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封沐沒打算和這發展封禦什麽親密的關系,他也沒有那個腦子可以和封禦玩什麽感情遊戲,他就是想仗著和這封禦的這點血緣關系,赤城坦蕩的活下去。

“皇兄?”前一次遞了令牌進宮,昨天又遞了金礦的資料進宮,沒想到明明約的是下午,卻在一早就在自家大門口看到封禦,

封沐正要行禮,就見封禦笑著擺手:“出門在外,不必多禮,你先上車來。”

封禦今天收斂了氣勢,穿的怎麽說呢?很平民。封沐又轉頭看向李福喜,偷摸摸的問道:“李公公,不帶那些人?”封沐指了指外面的侍衛。

李福喜笑了笑,“王爺不必憂心,去的地方不用這些人。”

封禦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書,封沐一看書面,真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話本《鴛鴦錯》。

嘖嘖嘖,又是一部書生肖想美人投懷送報的書,這皇上口味兒也不怎麽樣嘛。

封沐看封禦看的認真,也沒有要與自己說話的樣子,便松懈下來靠著車壁慢慢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仿佛有人搔自己的鼻頭,惹得封沐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睜眼一看,封禦手裏正拿著穗子,封沐摸摸鼻頭,眼中不自覺帶了幾分煩躁,又突然想起,這踏馬可是皇帝,隨即又狗腿的笑笑。

封禦回以微笑,便下了馬車。封沐暗松了口氣,但那笑又是什麽意思?

“王爺,下車了。”李福喜撩開車簾,提醒封沐。

“哦,好。”

封沐並沒有出名到滿京城的人都認識他這張臉,加之又專門去成衣店換了衣服和裝扮,認識的人就更少了,封禦今天帶他東逛逛,西逛逛,買東西不用自己花錢,美滋滋。

封沐自己抱著一堆東西,在王府門口下了馬車,然後恭恭敬敬和封禦道別。

封禦掀開了車簾,將那本《鴛鴦錯》丟到封沐的懷裏,擺擺手,算是道別了。

逛街是增進感情的良好方式之一,至少現在抱著《鴛鴦錯》的封沐認為封禦也不算太難相處。

敲了一下來接他的平安的頭,“要不是李福喜讓我給你帶封信,本王都不知道你幹爹居然是李福喜。”

“內臣以為王爺知道嘛。而且幹爹最近又給內臣找了一個幹弟弟,內臣有許久都沒有見過幹爹了。”平安委屈道。

與封沐分開的建安帝封禦帶著下屬回宮,磚紅色的宮墻印著金黃色的夕陽襯的整個皇宮都顯得肅穆深重。跟隨建安帝三十多年的李福喜可以看出來,建安帝心情很好,建安帝心情好的時候還喜歡哼點小曲兒,皇上有多久沒有這麽高興了啊。

今日與四弟的小聚,讓封禦不禁陷入了往昔的記憶,父王堅信,最有能力的才有資格繼任他的皇位,所以遲遲不立太子。他們那一輩,兄弟幾個爭來搶去,他最終棋高一著搶到了這個位置,那些傻子以為失敗後躲到封地就萬事大吉了麽?呵呵,笑話!

封沐自小便與他站在統一戰線,他專門將封沐留在了京城,就是為了避免日後削藩傷到封沐,但封沐近年來卻做了許多讓他傷心的事情。小時,他們也曾抵足同眠,也為了一同整到老二老三而相互鼓舞慶祝。威脅了他皇位的人就必須死,別人不例外,封沐也不例外。驚馬一事後母後對他失望遠避寺廟,但封沐沒死,又失去全部記憶,他心底確實是松快了一大截。

封禦閉了閉眼,空氣中飄來一股桂花的香味,這四弟小時就最喜歡纏著他要吃這桂花糕。

次日封沐收到了皇帝賞他的桂花糕,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宮裏專門做的桂花糕的滋味兒真不錯。

雖然狼人殺這遊戲火了,但程越他們賺的錢全部投入了炭火改制裏也還是稍有不足,此前聯系戶部申請的銀錢也補不上欠缺的資金,戶部的尚書對錢財看的如命根,雖對炭火更改意思持支持態度,但就是不肯再次撥款支援,和工部那邊也因為銀錢的事情遲遲無法決定。程越的父親還專門給所有學生下了命令,本就是因為他們失誤導致少申請了資金,那這部分資金就的國子監的學生自己想辦法補上,國子監一不接受捐款,二不得場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