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父王,二哥說有押注,我們押不押啊。” 程越一走,封景也跳脫起來。

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當然押啊,“怎麽押,猜身份?

“每一局都有問題,每次不一樣。到時候父王就知道了。” 封沐揚了揚腦袋,好多問題都是他們一起想的,這些問題都得看場上情形的。

封沐調侃道:“怎麽,現在父王都不放在眼裏是吧。對了,喬譽那小子呢?”

“小舅舅在樓下呢,他負責後院那邊,現在有點忙,說忙完了就來找您。”封景拿了兩塊糕點,說完就往外跑。

封沐搖搖頭露出一個笑容,這孩子在他面前是越發的放松了。

決賽中讀書人不多,更多來自京城中的三教九流,其中不乏演技超群、口齒伶俐的女子。王府裏面那些被他帶著玩的人,發言多多少少會帶一點他的影子,包括會使用一些他的慣常套路,所有玩久了之後不免有些疲乏,但這裏有眾多古人用他們不受局限的思維去打開狼人殺遊戲,這種體驗真的是非常奇妙。雖然他們的遊戲方式顯得稚嫩,但其中很多套路,封沐看了也大呼驚喜。

“父王,這次收益還沒有盤算,不過肯定賺了。”封景語氣十分歡快,隨即又帶了些疑問,“父王,您為什麽不告訴二哥,這個遊戲和點子是您想的呢?”

“景兒,這並不是為父思考出的,不過是前人栽樹,我後人乘到涼而已。不能因為是我第一個帶你們玩,這東西就屬於我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小遊戲,但剽竊他人的成果據為已有沒意思,“還有啊,你們那些個點子,也是你和喬譽還有你的同窗一起竭盡腦汁的想的,父王只是給你們提了一嘴,算不得什麽的。”

封景下樓梯時認真聽著,一不小心踏了個空,封沐趕緊拉住,“你仔細著樓梯,下樓別摔著,你母後可得找我算賬。”

“知道了。”封景嘟嘟小嘴,突然想起了今天押注的事情,嘻嘻的笑了起來:“父王您今天一局都沒有壓中哦,還說自己是什麽狼王呢。”

今天在樓上,他還以為他那位置可以看看晚上發生的事情呢?結果,每天一到晚上,就有人進來關窗子,自己還是王爺呢,作弊都不給做!吃手手的都沒有!他怎麽學沒脖子的戴土一天點四狼!

中秋節告一段落,太後與封沐在中秋晚宴匆匆一面次日又離開了京城,送太後離別時,封沐倒略微生出些不舍的情緒,不過不舍規不舍,封沐也不敢多接觸,每每接觸太後的眼神,封沐都很內疚,那種熱情和慈愛並不屬於他。

封沐除了去刑部就呆在家裏,日子一時間過得清閑極了。但有些事情不提不等於沒有發生,礦場的事情終於還是符合了封沐的最慘設想。

礦場一事封沐沒有猜錯。這個朝代的礦禁政策不是很嚴厲,除非必要的金銀鐵礦,其余的民辦冶礦也早已開放。信中既然專門提及了礦場,一定有其用意,封沐也查看了一些府中所有的礦場資料,都是一些小型的煤礦及礦物顏料。封沐也看了之前一些礦物采購銷售的資料,明明王府時有一處綠松石礦,雖礦藏不豐,但也不至於產量稀少到近十年都需在外面采購吧,吩咐暗一著重探查之後,果不其然,那裏是一處金礦,一處沒有上報朝廷的黑礦!

“礦場那邊怎麽說?礦藏如何?”封沐接過暗十遞過來的金黃色礦石,上面還有肉眼可見的顆粒金。

“那邊不認王爺的這塊令牌,雖直言為金礦,但其他信息無法探查,守衛十分嚴密,大哥他們還守在那裏,想辦法突破。”暗十回答。

“不認這塊令牌?”封沐有些疑惑,把礦石放在桌上。他的封地,他的礦場,不認他的令牌,想上天了哦。

“之前王爺還有另外一塊私人令牌。可能是需要那一塊兒?”暗十看著封沐,眼睛眨巴眨巴,王爺失憶了之後倒是好相處,就是東西記不住,這不,他們又得多跑好幾趟。

另外一塊?他哪裏還有另外一塊,就算有他也沒有見過啊,他從始至終就只知道能代表自己的除了這個令牌,還有就是一方印章。另一塊?封沐有些麻爪子,這“封沐”果然是在搞事情。

封沐思來想起,沒有令牌就等於拿不到金礦的資料,但金礦在他的封地上,那他現在有兩條路走,一是裝作不知道,但金礦的收益不是直接到王府的,去了哪裏交給何人始終是一塊□□;二便是在沒有拿到金礦的資料時便將金礦交給封禦,讓封禦查?封沐抓抓腦袋,不行,要是查到造反的證據怎麽樣,他對封禦這個皇帝沒信心。

兩條都是死路,一條死的快一點,一條死的慢一點。

封沐敲著桌面,既然前路不通,要不斷個後路?他是封沐本人沒錯,那如果需要第二塊令牌,他能不能將第二塊令牌造出來,再在王府當面交給金礦的負責人呢?畢竟金礦那邊也是認王府的令牌的,只是不交資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