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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你這是怎麽了?”元宏又驚又急地問道,“高太醫,左昭儀這是中了暑熱麽?蓮兒,你身子單薄,以後這大熱天的,就不要再出來了。”

“啟稟陛下,娘娘這是中了朱砂之毒。”高太醫跪下答道。

“中毒?”元宏更是震驚,“朕與蓮兒重逢不過數月,是誰這麽狠心,要下手除去朕的蓮兒?”

“娘娘身上的衣衫被灑滿了朱砂粉,妝粉裏也加了過量的朱砂(朱砂中含有大量水銀),朱砂遇熱蒸騰,可致人中毒昏迷,癡呆發癲,最後瘋癲而死。”高秀心裏也感到奇怪,馮潤是個頗為謹慎的女人,她也應該知道自己在宮中處境艱險,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竟讓自己的貼身衣妝上被人灑滿毒藥?

“大膽!”元宏怒喝道,“蘇興壽,你是馮左昭儀的近侍小黃門,這些衣妝都要經過你的手,是不是你下的毒?”

蘇興壽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顫抖著聲音道:“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奴才得左昭儀信任有加,肝腦塗地報答還來不及呢,怎麽敢跟娘娘的衣妝上下毒?”

“那是什麽人幹的好事?”元宏再次喝道。

蘇興壽道:“奴才不敢說。”

“朕恕你直言無罪。”

蘇興壽偷偷地瞥了一眼馮奚兒,搖頭道:“奴才還是不敢說!”

元宏順著他的視線,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道:“你盡管說,朕為你做主。”

“這……”蘇興壽遲疑著。

馮潤在碧紗櫥內勉強支撐起身體,嘆道:“你這奴才,無憑無據的話,你也敢當眾亂說?若是指錯了人,誣陷了哪位娘娘的清白,皇上能饒你的性命,本宮也不會饒你!”

給她這麽言語一逼迫,蘇興壽反而把什麽都說了出來:“奴才沒有無憑無據地誣陷小馮娘娘,今天下午,奴才到織造司去拿娘娘的衣裳回來,路上遇見了小馮娘娘還有皇後娘娘,小馮娘娘攔住了奴才,讓奴才打開衣箱,翻弄了好一會兒……”

馮奚兒還未出聲,馮潤已是大聲喝止著蘇興壽:“住嘴,皇上,你別聽這奴才的一派胡言,奚兒是臣妾的親侄女,怎麽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蘇興壽著急辯解道:“千真萬確,奴才沒有胡說。”

元宏沉吟道:“你既沒有胡說,此事除了你,可還有人看見?”

“怎麽沒人看見?當時皇後、長秋卿劉公公、徐嬤嬤還有乾清殿的不少人都在場,對了,綠儀殿高貴人的侍女高真也去拿衣裳了,跟奴才一道回來,親眼看見小馮娘娘翻弄了衣服,還當眾說了好些難聽話取笑馮娘娘呢。”蘇興壽一心想洗白自己,腦袋一下子變得好使多了,當下添油加醋地把下午事情說了出來。

元宏威嚴的視線投在了馮奚兒身上,馮奚兒的臉一下子變白了。

“那妝粉呢,妝粉又是怎麽回事?”細心的元宏再次追問。

“這妝粉是皇後昨天打發人送來的,奴才粗心,想著是皇後的恩典,沒仔細驗看……”

馮清的臉也變白了,這妝粉的確是她按例發放給各宮的,可此時,她卻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