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極品婆婆(第3/6頁)

其他孩子被嚇住了,不敢再亂說,愣愣的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拔腿就往竹林跑了,帶起一陣風拂過薛花花臉龐,薛花花若有所思的看了孫桂仙一眼,孫桂仙嚴重的重男輕女,孫女四歲就要幫著燒火,孫子五歲還在背著,說是放地裏孩子會哭鬧,她舍不得孫子哭就天天背著,劉大寶和劉二寶都是六歲才下地走路的,此刻不過因為劉二寶幾句話就動手,不太符合孫桂仙的做派。

她想了想劉二寶話裏的意思,故作勸架似的把二寶拉了過來,“別打了,二寶才多大點,以後好好教就是了。”

二寶痛哭流涕,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薛花花卷起他的衣服替他擦了擦,輕聲問道,“二寶,你真聽到你家茅坑有聲音?”

前一秒還以為薛花花有眼力知道給她台階下拉開孫子的孫桂仙登時豎起了眉,“薛花花,你什麽意思,你說的二寶年紀小,你又套他話做什麽?”

劉二寶被孫桂仙一吼,心頭的倔勁兒也上來了,紅著眼眶說,“我真的聽見了,嘩啦啦的,響得很,我爸跟我爺說,我爺要出去看,我奶不肯,說我打瞌睡做夢,我清醒著呢,真不是做夢。”

他家的茅坑有點大,稍不留神就會掉進去,大寶拉屎的時候玩螞蟻就掉進去過兩回,他就從沒掉進去過,拉屎就拉屎,專專心心的拉。

孫桂仙急了,拉過他又要打,薛花花伸出手肘擋住她,讓二寶去找劉老頭,二寶覺得他奶的脾氣太大了,不敢留下,提起褲子,滋溜溜就跑了。

孫桂仙給氣得臉色鐵青,她咋養出這麽個白眼狼,兩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薛花花是誰,心眼多如牛毛,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是咋回事,豬場的糞被偷,陸建國沒像去年不要嗓子似的大罵四方,但逢人就念逮著人非多扣幾個工分不可。

她已經遭扣過一次工分了,為此農忙分配的活都是工分少的,如果再扣,秋收後分的糧食又會少些,劉老頭怕是不會給她好臉色,她能高劉老頭一截不就是力氣大,掙的工分多嗎?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沒了工分,劉老頭不得爬到她頭上去?這把年紀如果還像年輕那會不要命的幹架,她丟不起那個臉。

正琢磨著怎麽封住薛花花的嘴巴,旁邊的女知青嚷嚷開了,“好啊,豬場的糞是你偷了的,用不著說,書也是你偷了的吧,你一向不喜歡陸明文同志當你侄女婿,他受了傷不能出門,你就抹黑他妹子是不是?”

梁蘭芬聲音如雷貫耳,地裏幹活的人重新擡起頭來,一臉困惑。

孫桂仙單手叉腰,怒氣沖沖指著梁蘭芬,“你別含血噴人,我偷書有什麽用,我連一二三四都不認識,還看得懂外國書不行?”孫桂仙算是嘗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了,火氣一來,就把偷糞的事說了,“沒錯,糞是我偷的,書跟我沒關系,你說我偷書,我還說是你偷的呢,知青房離豬場近,你偷了書怕被人發現就扔糞坑,結果被我舀出來了。”

論罵人打架,孫桂仙只怕過薛花花,梁蘭芬算什麽東西,敢在她頭上撒野,她撩起袖子,比嗓門大似的吼道,“你說我不喜歡明文,我還說你你不喜歡他娶了寶琴,因愛生恨,報復他妹子呢,你住在知青房,順手牽羊輕而易舉,不是你是誰?”

孫桂仙非常不喜歡梁蘭芬,一來生產隊就到處勾引人,成功了又不肯跟人處對象,天天吊著人胃口把人當牲口使喚,陸明文傻才上她的當,換她兒子,誰敢跟這種女人攪在一起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梁蘭芬本意是把偷書的事做個了結,她見過孫桂仙被薛花花打得慘不忍睹罵得狗血淋頭的情形,以為她狐假虎威好欺負,沒料到是個潑辣的,三言兩語就把矛頭對準她,步步緊逼,叫她不知說什麽好。

梁蘭芬憋得滿臉通紅,挽著羅夢瑩手臂,“咱別理她,找隊長去。”

孫桂仙哪兒會讓她們走,叉腿擋在她們前邊,腰杆挺得直直的,“走什麽走,我說你偷了書你咋不吭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我就知道,說什麽知識分子下鄉建設農村,還不是做做樣子,看看地裏的活,苦的累的哪樁不是我們幹的多?”

她這話可就是誅心之語了,幹哪些活是陸建國安排的,根據各人的情況分配,知青們來自城裏,沒有經驗,力氣又小,分配重活也是浪費時間,索性盡量安排輕松點的,看似輕松,對他們來說也是要命了,況且那類活是工分最低的,分的糧食勉勉強強夠他們生活下去。

到孫桂仙嘴巴裏,竟成了她們嫌苦嫌累的汙點,太他媽不要臉了。

梁蘭芬深吸口氣,手臂緊了緊,硬生生將怒氣忍了下去。

孫桂仙更來勁了,“說啊,怎麽不說啊,我都承認偷糞了,你作為知識分子有什麽不敢承認的?難道說你還比不過我這個文盲?”孫桂仙罵起人滔滔不絕,尤其是她討厭的人,更是沒完沒了,梁蘭芬氣得渾身發抖,嘴唇發黑,仍不和孫桂仙吵,拉著羅夢瑩就欲從地裏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