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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過鴨子。段硯說,沈丹青,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不會。我說。可我心裏有點難過,有些日子,段硯早出晚歸,每天換好看的衣服,居然穿過一條維多利亞的秘密,是小寬告訴我的,我們去學校的浴室洗澡,小寬說,看,段硯穿的是維多利亞的秘密,我姐給我寄過一條,在國內賣四千多塊呢。

啊?我那時感覺特別奇怪,以為小寬騙我的。

我終於明白了,小寬說的是真的,因為,是珠藍給的他錢!

她包養了他,我問段硯為什麽,你不就是會畫畫嗎?

他笑了笑,因為,我長得像她的初戀情人,而那個情人出了國,她後來搞公司,發了財,所以,她對她的情人既恨又愛,看到段硯時,她就想,占有他,然後,給他錢,就當養個小白臉!

多長時間?我問段硯。

兩年吧,後來,我大伯聯系到了我們,給了我們一筆錢,我有錢了,不再需要她的錢,我就去跟她說分手了。

她把錢砸在我臉上,罵我。她對我有了感情,不在乎我比她小十歲,她想和我結婚,所有的財產全是我的,可我不喜歡她,我喜歡寶莉,寶莉多麽吸引人啊。

分手那天,她和瘋了一樣,不停地要,不讓我走,快把我抽空了,我覺得特別對不起她,於是分外賣力。最後,她哭了,眼淚落到我身上,我知道她動了真感情,一個三十二歲的女人,守著這樣一段淒慘的情感,不哭還能如何?

後來呢?

後來她賣了公司出國了,臨走前送了我一塊玉。說著,段硯從懷裏掏出一塊玉,是一塊祖母綠。我說這種玉最珍貴了,可見她真是喜歡你了,段硯嘆息了一聲說,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恰巧錯過了。如果她也是二十二歲,說不定我們就真的相愛了,你知道,她看人很花癡的,特別是後來,她總是長久地看著我,特別癡情的樣子,我想,她真的愛上我了,我對不起珠藍。

沒想到段硯這個家夥還有對不起的人,我聽著覺得煙花亂,只覺得自己過得太單純了,我哪裏像美院的學生,美院學生最著名的口號是:你不知道我們以爛搞而出名嗎?

這真讓我自愧不如,他越說我越感慨,都是一樣的男人,差別真的太大了。

我突然感到羞愧無比,我十七八歲的時候,和豆芽菜一樣,根本沒長開。何況,那時男女生根本不講話,即使講話,漂亮女生也不會理我,我單眼皮,一臉青春美麗痘不算,說話還有點結巴,而且我還給漂亮女生畫過諷刺漫畫,哎,我的好光陰都耽誤了。

段硯顯然不信,但是他說,女人的味道好像水果,有的似蜜桃,有的似香蕉,還有的,就是水蘿蔔。你得相信,女人天生就給男人品的,沒有男人,她們會寡淡而死的。

段硯對女人的理論讓我嘆為觀止。我發現男人研究女人遠遠比研究達利要來勁得多。那個晚上我們基本上是靠女人和紅星二鍋頭熬過來的,當然,段硯最後還是提到了寶莉,他堅定不移地說,早晚要把她搞到手,而且,一晚上搞她四五次,讓她求饒拉倒。

這句話非常具有誘惑性,我想象著寶莉的身軀,然後沉沉地睡著了。在夢中,我夢到她修長的大腿,我正要去摸,夢就醒了,然後我聽到了段硯的聲音,快醒醒吧,拉薩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拉薩的陽光,很強,刺得我想流眼淚,布達拉宮就在眼前了,我看到好多長跪的人,他們虔誠的樣子讓我心動。我和段硯跑著去了布達拉宮,什麽寶莉,什麽馬修,什麽愛情,都一邊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