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第3/6頁)

“怎麽辦?王後不會直接下手吧?”

幾個人慌了手腳。

“應該不會吧?”

“現在不能亂,我們是外官,不能擅闖中宮……”幾個官員團團轉了一圈之後,突然一跺腳。

“我們進不去,去找王妃啊!快去請王妃來!”

剩下的人恍然大悟,立刻飛奔而去,生怕跑慢了裏面的人就沒了。

話說這邊沮渠牧犍被拖死狗一般丟入了殿內,一進殿內,就嚇得魂飛魄散。

那個曾在大行驛酒裏下藥的酒正,以及曾經扶著大行驛去如廁的使館小吏,全都跪倒在中宮大殿的金磚之上,渾身上下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濕淋淋的。

孟王後的中宮裏一到夏日就會擺上雪山上挖下來的冰磚,所以整個殿中不但不悶熱,反倒有些森冷。此時這幾個人不知道是因為被冷冰冰的氣息所寒,還是心裏已經怕到了極點,都抖得猶如篩糠一般。

旁邊的侍衛去掉沮渠牧犍口中的東西,又為他推宮活血,好半天後沮渠牧犍才推開幾個侍衛自己站直了身子,對著鳳座之上的孟王後怨道:“不知道王後是什麽意思,竟然將我這樣綁到中宮裏來。我雖不是世子,但還是敦煌和酒泉的太守,北涼的王子,居然被這幾個侍衛侮辱!”

“我派他們去的。”

孟王後輕描淡寫地哼道,“你父王將查找真兇的事情交給了我,如今他們供出是你指使他們做的,所以我請你來當面對質。”

“簡直是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沮渠牧犍,宮中有一個傳聞是真的。”孟王後挑了挑眉,冷冷開口:“長明宮中四處都是地道,而中宮的地道,可以通往各處。”

她看著沮渠牧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接著說道:“你發現了東宮裏的地道……唔,大概曾經政德或者興國帶你進去過,所以事情一完,你就叫他們藏到了地道裏,宮中的侍衛四處找他們的蹤跡都找不到,當然找不到,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

“因為他們都躲在地底。”

沮渠牧犍心中越來越涼,但他畢竟不是沖動的毛頭小子。他知道如果孟王後有意殺他或者害他,如今就不會告訴他這麽多,連中宮的秘密都告訴他了。

除非她另有所圖。

孟王後像是沒見到他的臉色一般說著:“當初姑臧被攻破,南涼王室通過地道逃走,大王就知道這地道是個隱患。我們北涼國力弱小,根本沒有實力推倒長明宮重新建造王宮,只能繼續用它。而中宮作為整個長明宮的中心位置,是所有地道的中樞,所以我自入駐長明宮後很少出去。因為只要守住了中宮的地道,便沒有任何人能夠無聲無息的來去……”

“為何我是一介女流,我的中宮裏卻有這麽多侍衛,為何我們孟家可以自由來去宮中,鐵衛營的精銳皆在我的中宮之中?”孟王後看著露出不可思議表情的沮渠牧犍,嘲諷地說道:“你不會以為真是大王和我夫妻情深吧?”

沮渠牧犍沒有說話,只瞪著眼睛。

“我孟家對北涼的忠心日月可鑒,而我雖是王後,更像是把守宮中安危的將軍,我和大王的感情早已經不是愛,乃是更深的責任和義務。所以北涼的世子,只能是我的孩子……”

她涼薄地說著讓沮渠牧犍面目猙獰的話。

“你以為大王是選了你,所以才遲遲不立世子?不是,大王不過是想讓你做菩提的擋箭牌,所以才一直讓你在外面蹦跶,魏國不希望有一位精明強幹的世子,你表現的越聰明,越有手段,魏國就越不會讓你登上王位。”

“菩提注定是世子,以後便是涼王,而你注定只是個‘賢王’。”

“王後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沮渠牧犍的牙齒咬得嘎啦嘎啦作響。“我以為……”

你是要追究我的不是。

“我把你叫來,當然不是為了說這個。”孟王後笑的沒心沒肺,“我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沮渠牧犍心中一定。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是為了殺他而這麽大費周章。

會說這麽多,她心中肯定有什麽打算。

這打算,甚至不能告訴他父王。

北魏會忌憚沮渠牧犍,當然是因為他是剩下的幾個兒子裏最有才能的一個。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了以後,心中那些害怕和擔憂也立刻收了起來,氣勢也陡然一變,大方地和孟王後一笑。

“我是不是沒有選擇的余地?”

孟王後點了點頭。

“我這個交易,對你不但無害,而且非常有益,你只要聽完我接下來說的話,從此以後只會視我為恩人。”

“願聞其詳。”

孟王後拍了拍掌,殿中所有人的人撤離了大殿,就連那兩個共謀也被拖了下去。她看了看沮渠牧犍,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