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4頁)

“抓活的?”

賀穆蘭將腰上的劍鞘抽了出來,將磐石插回了劍鞘,然後一起揮動。

“那也要看你們可抓的住!”

在這之前,無論是她踢人也好,還是用包袱砸開一條路也好,這家客店裏的人都感覺不到賀穆蘭的手上有任何狠辣的味道,但是劍一被插進了劍鞘,賀穆蘭卻反倒變得殘忍起來。

因為完全沒有了會有人死的擔憂,她開始揮打起這些人的胸口、脖子等重要位置。

她是一位解剖過無數人體的法醫,對於人體的了解,要高於這個世界、甚至於她那個時代的大部分人。

頸側,昏迷!

脊椎,昏迷!

後腦,昏迷!

耳後,昏迷!

就算套上了劍鞘揮打或刺擊,那些皂吏們慘叫一聲後,沒有一個不昏迷過去的。賀穆蘭覺得這些人倒在地上有些礙手礙腳,就直接踢開他們,然後再繼續揮打。

從來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戰鬥,這般的幹脆利落。那武士的大劍就像是有某種妖法,只要觸及到敵人身體的某處,便會軟倒下去,再也無法清醒。

他們甚至被這種可怖的場景嚇破了膽子,而對那把古樸的大劍產生了會“吸魂”的聯想,嚇得紛紛縮著腦袋,只敢用手中的長槍亂揮。

有幾個皂吏見勢不妙轉身逃出了客店,賀穆蘭也不去追趕,只繼續擊打那些還敢拿著長槍亂戳之人。過了一會兒,客店裏已經看不見能站著的人。

皂吏們全都倒成一團,在地上呻吟著或者幹脆昏死。客店裏看熱鬧的店家和食客全都蹲在地上抱著頭,就怕這煞星打紅了眼,將他們也一起給打翻。

此時門口已經傳來了越影那標志性的長嘶聲,賀穆蘭從懷裏掏出一袋珠子,抓了五六個大的往那店家身邊一擲:“店家,對不住,若是店裏東西被打壞了,就從這裏出。我在這裏住了三天,房錢也靠這個結了!”

店家伸手去接,結果只接到了一個,其他珠子落地後發出滾動的聲音,那店家一見珠子到地上也顧不得會不會打壞東西了,立刻蹲在地上追著珠子跑。

她走進空蕩蕩的大廳裏,將磐石扣到劍扣上,一手提起一個包袱,在其他人戰戰兢兢、或好奇或害怕的眼神裏,說了句“實在是抱歉”,轉身就走到門口。

阿單卓已經將三匹馬都收拾好,賀穆蘭將兩個包袱放到馱馬上,用繩索捆好,待她一吹唿哨,越影小跑著跑到她身邊,阿單卓也上了馬,兩人將馬肚子一夾,趕忙就往城門口逃去。

在這屋子裏打的痛快,可是人力畢竟有限,又不是現代的長槍短炮,那江縣令要派了救兵出來,無窮無盡之下,累也要把人累死。

他們藏了幾個人的事,要真打探一下,瞞是肯定瞞不住的。沒人問時,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事去舉報,可要是官府來問,還幫你藏著掖著那就要求老天保佑。

賀穆蘭解釋不清那幾個人,也不想解釋。好在這個時代動蕩不安,沒有路引,他們只要一路跑出城門,等上了官道,誰也拿不住他們。

兩人三馬狂奔在市集中,全靠兩人高超的騎術才沒有弄出什麽亂子。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惹得無數行人駐足打量,更有人指指點點。

阿單卓和賀穆蘭一直奔到可以看見出城的城門,心中這才一安。

不遠處的門洞像是嘲笑他們一般合上了它的大口,隨著城門的關閉,從城墻上下來一群甲胄分明的兵丁,城樓邊沿出現了幾個人,隱約在陽光下有銀光閃爍。

“有弓箭手。這江縣令好看的起我們!”賀穆蘭生生勒住了越影,阿單卓向前疾奔一段路後也察覺不對,當下勒住馬,不安地眺望。

“兀那鮮卑人!”一個高亢的聲音從城樓上方傳了出來:“我們懷疑你們藏匿了拒不還俗的僧人,奉江縣令的手令,你們要跟皂吏回衙門一趟!”

城門官隸屬郡裏,屬於郡兵,而非衙門裏的皂吏,輕易調動不得,否則一到戰時,豈不是出現各種亂子?可此地的城門卻是縣令想關就關,想調動守門官就調動,賀穆蘭又驚又氣,厲聲冷喝:

“我竟不知此地戍衛將軍原來還要聽地方上縣令的話!你們屬於哪一位麾下,我要去請教請教!”

這話一說,城門上頓時半天沒了動靜,沒一會兒,那高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花姨……”阿單卓的聲音也有些慌張。

“後面,後面又來人了……”

賀穆蘭此時正遭遇她穿越以後最大的危機,而平陸縣的衙門,被此地人們稱為“江扒皮”的縣令江仇,正在接待突然到訪的貴人。

“若幹大人,您怎麽來了平陸,也不和下官提前支會一聲……”江仇的相貌並不奸猾,相反,他長得很是儀表堂堂,且眉宇間氣度不凡,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會草菅人命、逼死寡婦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