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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是你的家,只要你願意,這裏一直會是你的家。”

瑞斯轉身向房門走去。在他跨出門前,弗裏茨開口道:“這裏也是您的家,主人。”

他卻搖了搖頭:“我已經有個睡覺的窩了,不需要另一個。”

瑞斯步入大廳,胸中湧起不同尋常的沖動。他媽的,貝絲最好還好端端地活著。要不然的話,那個膽敢傷害她的人最好現在就開始禱告,祈求上帝保佑他不死!

如果貝絲決定要躲開他呢?那也沒有關系。她的身體會需要一些只有他才能提供的東西。所以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到他身邊,亦或者,她會就此死去。

他思念著她脖頸處的柔嫩肌膚,回想舌頭舔舐那淺埋皮膚之下向心臟輸送著血液的血管的感受。

仿佛貝絲就在眼前,而他的獠牙開始生長變長,如刺入她的皮膚吸食血液一般。

瑞斯渴望地閉上眼,身體發出顫抖,填滿食物的胃在此刻化作一個不斷索取、渴求的無底洞,隱隱作痛。

他努力回想上次進食是什麽時候。離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吧,但肯定不算很久。

他試圖控制欲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無異於光憑手閘讓疾馳的火車減速停下來。不過,理智的冷流最終還是戰勝了令人疲憊且無休無止的嗜血沖動。

重歸現實,瑞斯依舊感到忐忑不安,因為身體的本能還在呼號著爭取更多的出場時間。

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太危險了。僅僅因為她人不在這個該死的房間裏,就會對他造成如此強烈的影響。或許,她就是他的死穴。

換個說法,貝絲就是他的雷管,是他通往自我毀滅的直達快車。

瑞斯撓了撓頭。除了貝絲,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這太他媽的諷刺了。

不過事情也許並沒有想象的那麽有戲劇性,也許這正是“死穴”的運作方式。不斷去放任和推動能夠將你毀滅的因子,讓它潛伏在你身旁,隨時找機會給你狠狠使個絆子。

再說了,如果你隨時能夠輕松愜意地避開心中的雷區,那它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呢?

他真該死!他需要將照顧貝絲的責任卸下,要盡快。一旦她渡過轉化期,瑞斯就準備把她交給適合的男性,一個平民吸血鬼。

與此同時,一個血淋淋的場景在他腦中閃現,他回想起那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年輕吸血鬼。

一個吸血鬼平民,要怎樣保證她的安全呢?

他不知道答案,也別無選擇。但他肯定不能留下貝絲。

也許,他可以把她交給其他兄弟照顧?

是啊。他應該選哪個呢?瑞基?他只會讓貝絲加入他的後宮,或者更糟,一不小心把她給吃了。維肖斯?他已經被麻煩纏得焦頭爛額了。

薩迪斯特?

想到貝絲會和這些兄弟中的一個上床,他真以為自己接受得了嗎?

他媽的,怎麽可能!

上帝啊,他想得累死了。

維肖斯突然解體傳送到面前。這位吸血鬼今晚沒有戴那頂棒球帽,瑞斯只是模糊地通過對方左眼上的復雜文身分清了來人。

“我找到裏德爾了。”維肖斯用戴著手套的手穩穩點起一根卷煙,吐出一口煙霧,一股土耳其煙草的香味在房內彌漫,“48小時之前,他因為涉嫌性侵犯被警察逮捕。他和父親住在一起,而他的父親碰巧還是個國會參議員。”

“高層人物的太子黨啊。”

“高得不能再高了。我越權調查了下,這個叫裏德爾的小鬼是個問題少年,戾氣十足,而且性欲旺盛。我現在就可以想象得到,他老爹的競選顧問們一定很不想聽到這小子年滿18歲的消息。因為從那以後,裏德爾所犯的任何罪行都會進入公共記錄。”

“你弄到他的地址了嗎?”

“有的。”維肖斯咧嘴一笑,“你要給這小子放點血嗎?”

“正如你所預見到的。”

“那麽,我們走吧。”

瑞斯卻搖搖頭:“今晚晚些時候,我會和你,還有其他兄弟在這兒碰頭。我要先去別的地方。”

他能感受到維肖斯的眼神變得犀利,以這位吸血鬼的聰明才智,定然猜到了不少。

在眾位兄弟之中,維肖斯擁有與生俱來的強大心靈力量,也為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瑞斯當然有自己的心魔,但兩人並不是去公園裏閑庭漫步,所以他不希望維肖斯代替自己承擔責任。預見即將發生的未來,也是種可怕的負擔。

維肖斯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煙,緩緩吐出一堆煙霧:“昨晚,我夢見了你。”

瑞斯身體一滯,他似乎對此有所準備,他說:“我不想知道,兄弟,我真的不想知道。”

吸血鬼點點頭:“只要你記住一句話,好嗎?”

“明白。”

“備受折磨的守衛們會主動彼此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