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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負心人。”

“不要這樣說他。”

他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瑪麗莎……”

“我不想要解脫。”

“你怎麽能這樣說呢?他根本不尊重你。一想到那個野蠻人在某個巷子角落裏吸你的血,我就恨不得……”

“我們待在達裏安的家裏,他在那兒有個房間。”

好讓她暴露在另一個兄弟會戰士的眼前麽?哈弗斯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解釋能讓他高興起來。兄弟會裏全是些可怕的家夥,其中還有一個甚至會令人不寒而栗。

哈弗斯也知道,黑劍兄弟會戰士們所表現出的惡意只是出於保護族人的需要。他也明白,作為受保護的一方,自己更應該感激涕零。但他們的存在讓他感到戰栗。只是因為極度危險的現世和異常強大的敵人,使得這群戰士搖身一變,成為整個族群的領導者。這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實。

“你完全不用這樣折磨自己啊。”

瑪麗莎卻轉過身,背對著他:“讓我一個人靜靜。”

哈弗斯撐起膝蓋,站直身子。遠在瑪麗莎侍奉他們恐怖的國王之前,那段美好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他只零星記得她小時候的模樣。他害怕那個有著甜美快樂笑容的年輕女孩就此永遠消失。

取而代之的會是什麽?一個憂郁、壓抑自己情感的陰影,被永遠地禁錮在一個毫不在乎她的男人身邊,每天只是在他的房子裏遊來蕩去。

“我還是希望你能改變心意,下來吃午餐。”哈弗斯溫柔地說,“我很希望能有你的陪伴。”

他輕輕關上房門,走下裝飾華麗的樓梯。餐桌已經按他喜歡的方式擺好,高貴的瓷器、閃亮的玻璃器皿和銀質刀叉擺放得齊整美觀。他在桌子的主座坐下,一位犬仆立即上前為他斟上紅酒。

他看著眼前的這盤高級生菜,擠出一絲微笑:“卡羅琳,沙拉看起來很美味。”

卡羅琳低下頭,眼中因為受到贊美而綻放光彩:“今天我特意去了農場大篷車,為您挑選了合適的新鮮蔬菜。”

“很不錯,我很感謝你能盡心盡力。”哈弗斯開始切割盤中的可口綠葉,卡羅琳則退出餐廳,留下主人不受打擾地用餐。

哈弗斯還掛念著妹妹和她那蜷縮在床上的身影。

他生性就是個醫者,專業的醫者,他會終其一生救治他人,但瑞斯除外。如果他受了傷,只要敢過來,哈弗斯絕對會沖動地讓那只怪物血濺當場,或者在手術台上用手術刀輕輕地一劃,了結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