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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片乳白色的臥室之中,瑪麗莎覺得無所適從。
作為瑞斯的謝嵐,她能夠體會對方的痛苦心情。通過他手上的用力程度,她知道瑞斯一定又失去了一位兄弟會戰士。
如果兩人之間是正常的配偶關系,或許就不會有問題了。她將會時刻陪伴在瑞斯左右,撫慰他的痛楚,陪他說話,緊抱著他,隨著他一同哭泣,最後用身體溫暖他的懷抱。
這才是一個謝嵐應該為配偶做的事。而如果謝嵐遇到了類似的遭遇,他們也會如此安撫。
她望向床頭櫃上的蒂芙尼時鐘。
過不了多久,瑞斯就會趁著夜色外出。如果想要見他,她最好抓緊時間。
但瑪麗莎還在猶豫。她不想自欺欺人。瑞斯並不歡迎她過去。
要是有更簡單的方式來支持瑞斯就好了,要是能知道瑞斯想從自己這裏獲得什麽就好了,她尋思著。在很久以前,她曾去找過托蒙特的謝嵐,希望薇爾絲能為自己提供一些建議,教教自己該怎麽做、怎樣表現,才能讓瑞斯更看重自己。
兩相比較,薇爾絲擁有瑪麗莎所渴望的一切:一個將她捧在掌心的男人,一個會為了她回家的男人,一個和她一起歡笑、哭泣,共同分享生活的男人,一個真正的伴侶。
一個能陪著她渡過那段飽受折磨、需要憐惜的特殊日子的男人,一個能用身體來寬慰她的無盡欲望,直到發情期結束的男人。
瑞斯從未陪伴她渡過這些困苦時光,更不曾為她做過任何事。尤其是上次發情期來臨時,痛苦不堪的她只能去向哥哥哈弗斯求助。哈弗斯只能對她實施麻醉,讓她保持冷靜,直到欲望的巔峰過去。這件事讓兩人的情緒沉到了谷底。
她本希望從薇爾絲那裏得到幫忙,但兩人之間的對話卻演變成了一場災難。一個人只顧著表達痛苦和無奈,而另一個人的回答更像是循循善誘。直至彼此都說得口幹舌燥,卻毫無進展可言。這場交談只是讓瑪麗莎的一無所有顯現得愈發徹底。
上帝啊,她是多麽的孤獨!
她閉上眼睛,再次感受到瑞斯的痛苦。
她必須試著接近瑞斯,他正受到傷害,更因為她的生命中除了瑞斯,恐怕已空無一物了。
感覺到瑞斯還逗留在達裏安的豪宅中,瑪麗莎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始解體傳送。
瑞斯放松膝蓋,緩緩站起身,椎骨恢復原位時發出咯噔的響聲。他低頭拂掉了粘在小腿上的幾粒鉆石。
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弗裏茨,打開了門。
一股海洋的氣息傳遞進來,瑞斯抿緊嘴唇,有些不滿。
“瑪麗莎,你怎麽來了?”他問道,不過沒有轉身,而是走進了浴室裏,用浴巾裹住自己的下身。
“請讓我為您沐浴,吾王。”瑪麗莎小聲回答,“我來幫您處理傷口,我……”
“我沒事。”
他的傷口愈合得很快,待到夜晚過去,割口會恢復到肉眼難以發現的程度。
瑞斯走到衣櫃前,搜尋著合適的衣物。他抓起一件黑色長袖襯衫,一條皮褲,然後……天哪,這些是什麽?哦,他絕不會穿BVD這種老式奢侈品牌的內衣出去,想都別想,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與其這樣,他寧願去裸奔。
接下來,他得先和達裏安的女兒取得聯系。她的轉化期很快就會到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然後他會去找維肖斯和費瑞,問問從那個死去的次生人身上查到了什麽。
他丟掉毛巾,正準備穿衣服走人,突然發現瑪麗莎還待在房間裏。
他望著瑪麗莎,開口道:“回家去,瑪麗莎。”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吾王,我能感受到您的痛苦……”
“我現在百分之百的健康。”
她猶豫了一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房中。
10分鐘後,瑞斯走進了畫室。
“弗裏茨?”他召喚道。
“是的,主人?”老管家受到傳召,萬分高興。
“你手上有雪茄嗎?”
“當然有。”
弗裏茨翻出一只桃花心木的古董盒,打開蓋子,將盒子內的東西呈現在瑞斯的面前。
瑞斯從中挑了幾支手工卷制的小雪茄。
“如果您喜歡這口味,我會去多準備一些。”
“別費心了,這些就夠了。”瑞斯並沒有癮頭,只是今晚他需要這些雪茄派用場。
“出門前,您需要吃點什麽嗎?”
瑞斯搖搖頭。
“您回來之後需要吃點嗎?”看到瑞斯閉上眼睛,有些不耐煩,弗裏茨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瑞斯本準備拒絕,突然想起了達裏安。老達對待弗裏茨的態度會好很多吧,於是改口道:“好,就這樣,謝謝你。”
聽到主人發話,老管家的肩膀也挺了起來,仿佛有了新的人生目標一般。
萬能的上帝啊,他是在笑嗎?瑞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