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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該死,那玩意可疼了,瑞基暗自心想。

房內響起更多紛紛的議論。

“就這樣吧。”瑞斯發話道。

“那只怪物怎麽辦?”瑞基突然問道,“在我劇痛的時候,它也會出現。”

“紀事聖女也會在場。她說她有方法抑制那家夥。”

她當然有辦法了,這只該死的東西一開始就是她弄出來的。

“我們今天晚上就要執行,對不對?”瑞基環視屋內。

“我們現在就到墓穴去。”

“很好,讓我們把事情了結了。”

這群吸血鬼們紛紛站起身,薩迪斯特第一個離去。其余人用沉悶的語調安排各自的準備工作。托蒙特需要祭祀的袍子,就詢問誰有多余的;費瑞說他會帶上武器;維肖斯提出由他開凱雷德載所有人一起過去。

最後一條想得的確周到。刑罰結束之後,他們需要交通工具來送他回家。

“我的兄弟們?”瑞基突然道。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停止交談。他望著每一個人的臉,都帶著嚴肅的神情,所有人都厭惡這樣的安排,他知之甚深:傷害到兄弟中的任何一個人,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承受之重。處於受刑的那一方,反而更好受些。

“我有個請求,我的兄弟們。不要把我帶回這裏,行嗎?請罪結束之後,把我送到其他地方去,我不想讓瑪麗看見我那個樣子。”

維肖斯開口了:“你可以待在地窖裏,布奇和我會照顧你的。”

瑞基慘淡一笑:“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就要照顧我兩次。這次之後你們倆就可以出去當護工了。”

維肖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房間。托蒙特同樣拍拍他的肩,隨後離開。費瑞在從他身邊走過時,擁抱了他一下。

瑞斯在離開之前也停住腳步。

看到盲眼君主沉默不語,瑞基按住他的上臂說:“我明白,吾王。如果我是你的話,也會有同樣的感受。不過我夠堅強,我受得了。”

瑞斯撩開罩帽,一雙手掌按在他的臉上,將他往下壓了壓,親吻了他的額頭,維持數秒。這是君王對他麾下的戰士表達的誓言,也是對眾人之間羈絆的再次確認。

“我很高興,你願意留下和我們一起。”瑞斯淡淡笑著,“要是失去你的話,我會恨自己的。”

十五分鐘之後,赤著雙足、身披黑色長袍的兄弟們重新聚到庭院中的凱雷德旁。他們都帶著罩帽,幾乎難以區分誰是誰,費瑞除外。他的義肢露在外面,肩上還背著一只鼓鼓囊囊的野營背包。毫無疑問,除了武器,他把繃帶和止血帶都塞進了裏面。

維肖斯駕車從屋後出發,沿著一條沾滿泥土的車道深入山脈,行駛在密實的松樹和鐵杉樹中,眾人一路無語。

瑞基實在無法繼續忍受這緊張、壓抑而又沉默的氣氛:“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的兄弟們。你們又不是去把我幹掉,能不能稍微輕松點?”

沒人看他一眼。

“維,放點盧達或者50美分的歌好嗎?這麽安靜太無聊了。”

費瑞的笑聲從右側的長袍內傳來:“也只有你才會把這事情變成一場派對。”

“好了,他媽的,你們不是一直都很想為了我說的某些廢話好好揍我一頓,對吧?今天就是你們的幸運日。”他一拍費瑞的大腿,“我說的是,別這樣好吧,兄弟?這麽多年,我一直拿你沒有女人當做笑柄。還有瑞斯,幾個月之前,我的話刺痛了你,結果你就飛刀子過來。還有維,就在前兩天你還威脅說要親手掐死我,記得不?當我告訴你說,我想起那只山羊怪的時候?”

維肖斯啞然失笑:“我得做點事情來讓你閉嘴。從我開始蓄胡子開始,你每次看到我都他媽的胡說八道。你還問我是不是跟排氣管來了次法式長吻。”

“然後我還是說服你幫我改裝了GTO,你這混蛋。”

打開了話匣子後,瑞基的斑斑劣跡開始在車內紛飛,直到每個人都扯著喉嚨爭辯,沒人能聽清其他人的話語為止。

兄弟們開始發泄不快,瑞基卻靠回位子,仰望著窗外的夜空。他真希望紀事聖女了解她究竟作了怎樣一個混賬決定,他體內的野獸一旦在墓穴內失了控,他的兄弟們將深陷危險之中。到最後,或許他們不得不把他幹掉。

他皺緊眉頭,望著周圍眾人,目光落在背後的瑞斯身上。中指上佩戴的那枚歸屬君王的黑色鉆石指環讓他分辨出瑞斯的身份。

瑞基仰身後探,低聲請求道:“吾王,我請求幫助。”

瑞斯俯過身,平靜但低沉的聲音響起:“你要幫什麽?”

“如果我沒有……沒能撐過去,不管什麽原因,我求求你,看好瑪麗。”

吸血鬼之王點了點頭,用古老的語言回答:“如你所願,我就此起誓。我會像照顧同一血脈的胞妹那樣照顧她,像守護所有我家族中的女性一樣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