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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媽的,我現在就要知道,托爾。”

當這位兄弟用古老的語言傳達了紀事聖女的決定,瑞基深吸了一口氣:“給我十分鐘。”

托蒙特點點頭:“我們都在瑞斯的書房裏。”

瑞基回到房內,關上門:“聽我說,瑪麗,我和兄弟們有些事要處理。我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瑪麗身體一僵,目光從他的臉上滑落。

“瑪麗,我向你發誓,不是女人的事。你得跟我保證,我回來的時候你會留在這裏。”看到她猶豫的神情,瑞基跨前兩步,撫摸她的臉頰,柔聲道,“你說過,你和醫生的預約要在周三。不是還有一個晚上嗎?你可以有更多時間泡在浴缸裏,你跟我提過,你有多喜歡那樣子。”

她動容一笑:“你太會指使人。”

“我更喜歡把自己比作一個專門制造結果的工程師。”

“可要是我多留了一晚上,你就會試著一遍一遍跟我提下一個晚上……”

瑞基只是彎腰深深吻住她,他無比渴望繼續陪伴她,再次進入她的身體。在心中期望著離開前能擁有更多時間。該死的,就算還有數個小時可以耗費,他也無法那麽做,因為體內的刺痛和轟鳴幾乎要將他震上半空了。

“我愛你。”說完,他退開兩步,摘下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放到瑪麗手中,“幫我保管這個。”

他走回衣櫥裏,脫掉外衣,搜索衣櫥的角角落落,在兩套他永遠不會穿上身的睡衣後面找到了祭祀用的黑色長袍。他光著身子,然後套上密密縫制的厚重絲袍,在外面扣上一根鑲邊的皮帶。

瑪麗等著他走出來,評價道:“你看上去就像是去修道院。”

“答應我,我回來的時候你會留在這兒。”

瑪麗遲疑片刻,點頭答應。

他掀起袍子的罩帽蓋住頭:“很好,非常好。”

“瑞基,發生什麽了?”

“只要等著我就好,求你了,等我回來。”

瑞基走到門前,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睡在他床上的瑪麗。在這裏,兩人第一次正式說再見,是他倆重逢之後的第一次分離。他清楚今晚將很難挨。他只能由衷地希望,當他從那個地方爬出來時,懲罰造成的後果不會在身上逗留太久。而她,依舊留在他身邊。

“遲點見,瑪麗。”他邊說著,邊將她關在他的臥室裏。

瑞基走進書房,將雙重大門在身後關好。所有兄弟都在,沒有人起身走動。一種令人難受的氣味滲透進來,占據了整個房間,聞上去就像是清洗用的醫用酒精。

瑞斯繞到桌前,他的臉和托蒙特的一樣刻板、毫無表情。國王的注視自那副全包圍的墨鏡後傳來,雖然沒有直接的接觸,卻仍讓瑞基感受到那穿刺般的銳利。

“兄弟。”

瑞基低頭行禮道:“吾王。”

“你穿了這件袍子,看來,你還是想和我們待在一起的。”

“我當然想。”

瑞斯點了下頭:“我現在宣布紀事聖女的決定,你侵犯了黑劍兄弟會的尊嚴,不僅無視托爾的命令,而且把一個人類帶回了我們的世界。明確告訴你吧,瑞基,她的命令將逾越我關於瑪麗的決定。她想那個人類離開。”

“你明知道那會導致怎樣的結果。”

“我告訴了她,你準備走人。”

“估計她是因此才大受鼓舞的,”瑞基皮笑肉不笑地說,“她一直試圖趕走我,已經有很多年了。”

“好吧,現在輪到你作決定了,兄弟。如果你想留在我們當中,而且如果那個人類也要繼續留在這片高墻內,接受我們的蔭護,那麽紀事聖女會要求你自行請罪21。”

為了減輕冒犯者的罪責,這種儀式性的責罰是最理想的懲戒方式。在提出的請罪得到接受後,冒犯他人的一方將允許被冒犯的對象任意挑選一種武器來懲罰自己,而且不得作出任何抵抗。被冒犯的一方可以任意選擇武器,從刀、銅指扣到槍,不一而足,只要武器造成的傷口不足以致命即可。

“我願意提出請罪。”瑞基道。

“你必須向我們每一個人請罪。”

房間內的眾人齊齊發出抱怨聲,有人小聲罵道:“操。”

“那就向所有人請罪好了。”

“如你所願,兄弟。”

“但是,”瑞基的聲音強硬起來,“我向所有人提出請罪的唯一前提,是儀式完成之後,我想讓瑪麗留在這裏多久,就留多久。”

“這正是我和紀事聖女達成的協議。而且你要明白,這是在我告訴她你準備把那個人類當做你的謝嵐之後,她才提出的約定。我覺得,女神會因為你答應接受如此苛刻的承諾而感到震驚。”瑞基回頭道,“托蒙特會挑選所有人屆時使用的武器。”

“三股鞭。”托蒙特壓抑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