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第3/12頁)

最後還是亭幽頂不住壓力,別過了頭。

定熙帝走到屋裏圓桌邊坐下,瞧了一眼亭幽,她乖乖就坐在了一邊。

“你怎麽在永安?”定熙帝皺了皺眉問。

亭幽心裏一陣兒打鼓,知道這問題遲早是逃不過的,深深吸了口氣道:“圓覺主持圓寂大典那日,我從崇貞寺出來的,永安是我的家鄉,我想,在哪兒修行都是一般。”亭幽實話實說,崇貞寺雖然是世外之地,可處處都透著禁宮的氣息,她實在待不住。

定熙帝沒說話,拿眼往屋裏周圍瞧了瞧,屋中擺設雖然質樸簡雅,但也不是個尼姑該有的房間。

亭幽連忙補充,“我也是才回到永安不久,因在路上病了一場,所以先到弄箏這裏養一養病,這些日子剛好了,正準備去慈濟庵,已經同那兒的主持悟明師太說過了。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查,慈濟庵就在此處往北十裏外的地方。”

慈濟庵是個小庵廟,連主持在內,不過五人,清凈得很,亭幽以前就同悟明相熟,也曾知會過她,若有人來查問,兩人已經套好了話。

定熙帝聽了不置可否,卻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只怕你回永安不單是為了這個吧。”他的兩眼一直鎖著亭幽的眼睛,將亭幽壓得喘不過氣來。

亭幽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顯出懵懂來,有些事只有打死不認,否則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定熙帝見亭幽迷迷糊糊一臉詢問地模樣,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顯然是不信,卻也不再追究。隔了半晌,敲了敲桌子,仿佛下了什麽了不得的決定一般,有些別扭地道:“這回的事朕聽王九福說了,你救駕有功,以往的事朕可以不同你計較,只要你把永安徹徹底底地給朕忘了。”

亭幽的心跳漏了半拍,要來的總歸是要來。

末了,定熙帝見亭幽臉上並沒有喜出望外的意思,臉色更是陰沉,不過還是補了句,“朕曾答應你的話還是作數。”

“什麽話?”亭幽嘴快地沒經過腦子就問了出來,到話出了口才警覺自己是問錯了。

果然定熙帝一臉陰沉地瞪著她,不再開口,臉上的意思卻很明顯,那種話想讓他再說一次是絕無可能的。

定熙帝答

應自己的話?亭幽思來想去便只有一條,那就是後宮從此只有她,敬亭幽一人。

這話如果三年前定熙帝說出來,亭幽自然會欣喜萬分,可惜崇貞寺那夜定熙帝的狠絕和羞辱讓亭幽徹底領悟了事實。

就算定熙帝楚恪心裏有她又如何,待色衰愛弛,他可以轉身就走,自己卻還要在那籠子裏淒淒地盼著他的轉身。

何況若他真知道當年那件事,那便永遠會是他心裏的一根兒刺,時不時出來刺一下,再牢固的情感也長久不了,何況帝王之情何等涼薄。看他這兩年的不聞不問便可知一二。

亭幽想了想,正色道:“貧尼是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皇上貴為天子,為天下百姓造福祉,莫說……”亭幽頓了頓還是沒好意思說破了淫戒之事,轉而道:“便是要貧尼的命,貧尼也在所不惜。”

亭幽以為她這番話說得極為妥帖,而且極大的表了衷心,自己畢竟曾是定熙帝的妃嬪,就算是皇帝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其他人沾手,於是又道:“皇上若有心,便請準許貧尼在永安入廟修行,為皇上和天下祈福,貧尼必日日潛心禮佛。”

定熙帝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大概是沒料到這女人會拒絕他,在他連那樣的承諾都肯做以後。亭幽見定熙帝擱在桌上的手握了握拳頭,心裏一顫。

定熙帝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平靜下來,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亭幽暗叫一聲“不好”,便見定熙帝靠近自己,在她耳畔道:“既要潛心禮佛,那晚便算是朕強迫你的,可昨晚又是誰主動把那兒喂到朕嘴裏的,哄朕玩耍?”定熙帝的手狠狠掐了一下亭幽高、聳的胸、脯。

亭幽的腦子瞬間就炸了,臉紅得仿佛三月桃花,殷紅欲滴。

好吧好吧,什麽貧尼,禮佛都是推辭,亭幽從小長在紅塵富貴裏,哪裏受得了山寺的清苦和經書的乏味。當初若非為了回永安,也不會削發為尼。

亭幽哆嗦著嘴唇不知該如何辯駁,便被定熙帝摟了入懷,含吮住了雙唇,毫無憐惜地像碾壓蹂、躪一地桃花一般在亭幽唇上輾轉。

兩個人都漸漸入了情,等雙唇分開時,亭幽的衣襟大敞,露出一片雪白肌膚來。

亭幽回過神,趕忙掩了衣襟,定熙帝也沒阻止。只抵著亭幽的唇道:“留在永安,絕不可能。想想抱琴和弄箏,永安的敬氏一族,還有……”

定熙帝停頓了許久,才道:“駱氏

一族。”

亭幽的臉刹那間就白了。

定熙帝則好整以暇地放下她,在亭幽光、溜、溜的腦袋上摸了摸,直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