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頁)

她還從沒見過鐘越這麽威嚴的一面,吐了吐舌頭,重新坐下看書。快要期末考試了,她也著緊起來。雖然她一向也不錯,可是跟鐘越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簡直擡不起頭來。鐘越念書態度之認真,用功之刻苦,放眼整個清華,恐怕都找不出幾個來。

沒過一會兒,其他部的人進來處理工作,又是倒水又是拿資料的。她一個人坐不住,於是出來。鐘越正跟範裏說話呢,一眼瞧見了,撇下範裏,走過來說:“怎麽出來了?”她沒回答,笑著跟範裏打招呼。

範裏見鐘越對她關懷備至,神情驀地黯淡了下,勉強回笑了下,說:“你也來了。”不再看他們,轉身走開了。何如初見她態度不冷不熱,淡淡的,臉上的笑意也就跟著有些僵硬,訕訕地收住了要說的話。

鐘越說:“再等等,快好了。”她點點頭,坐電腦前看動畫片。不知因為什麽事,幾撥人又吵起來,這次外聯部充當勸架的角色。鐘越微微皺眉,過來說:“要不,你先回去,這裏亂的很。”她見事態似乎挺嚴重的,乖乖背起書包,帶上門出去。

一個人悶悶的,回去也沒什麽事,怪無聊的,還是等他一起走吧。於是站在過道上看學生會的宣傳畫冊,看累了又轉頭看櫥窗裏的各項通知,他還沒出來。腳都站酸了,見角落裏堆了三尺來高的一捆雜志,估計是新創刊的雜志通過大學免費進行宣傳,隨手拿了一本。上面有一些小故事,頗有意思,正看到好笑處,聽見有人說:“你還沒走?”

擡頭見是範裏,不知怎的,感覺怪怪的,點了點頭。範裏說不嫉妒她,那是假的;可是嫉妒歸嫉妒,她還是說:“你要等他,進來等。外面挺冷的。”她搖頭,“我站這裏就可以。”範裏見她這麽說,也不堅持,點點頭,拿了東西又回學生會辦公室了。

鐘越正跟人預算支出呢,估計一時半會兒完不了。範裏本來別扭地想,她要等,是她的事,心甘情願,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可是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提醒鐘越:“何如初沒走,在外面等你呢。你讓她進來吧,樓道裏冷颼颼的。”

鐘越吃一驚,連忙出來,見她果然靠在墻角,整個人懨懨的,忙說:“你怎麽犯傻呢!也不知道冷!”捏了捏她的手,冰塊似的。忙握在手心裏暖,口裏責備:“不想走就說,要等也進來等。”

她笑說:“不冷,我看這些東西挺有意思的。你忙完了?”他嘆了口氣,帶她進來,揚聲說:“今天就討論到這裏,大家先吃飯去吧,明天再說。”範裏十分詫異,鐘越工作作風向來是當天的事情當天完,從不留到明天。今天之所以這樣,大概是因為何如初吧!

大家收拾收拾走了。範裏臨走前想起一事,問:“何如初,夏原最近有沒有去上課?”她搖頭,關心地說:“我自從元旦就沒再見過他。他出什麽事兒了?怎麽連課也不來上?”範裏皺眉,沒好氣說:“他能有什麽事兒啊,只嫌折騰不夠!上次他跟我說,大院裏有幾個人組織去西藏,他也要去,估計這回是跑西藏去了。大冬天的,這不自找罪受嘛。”

何如初很驚訝,說:“他居然不上課,跑去旅行?”範裏已經見怪不怪,說:“夏原這個人,什麽事做不出來!只有他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說完搖頭嘆氣走了。

這裏何如初還處於震驚中,說:“夏原也太酷了點吧?居然跑西藏去了!”語氣又羨又嘆。其實她也很想去西藏看看,總聽人說那裏空氣澄靜,天天天藍,古老而神秘。可惜沒那個魄力,一個人打死她也不敢去。

鐘越拍她頭,“羨慕什麽呢!夏原那人,他把你賣了,你還樂呵呵給他數錢呢!”他對夏原不是沒有敵意。何如初聳肩:“聽說夏原家可有錢了,他賣我幹嘛啊,完全沒這個必要!”聽的他更加郁悶,這人,心怎麽就這麽粗呢。

他送她回去,順路就到“水木閣”吃飯。鐘越並不常到這裏吃飯,價格對他來說,實在有點貴。可是何如初一吃食堂的飯菜,雖不說什麽,總是吃的少,挑食挑的厲害,屢教不改。倆人都是學生,經濟方面光明正大彼此承擔。

很多年以後,各式各樣的餐館都吃過,基本上都由他結賬,他也習慣這樣做。有一次拿著賬單,莫名想起以前的事,再也沒有人跟他共同買單。一時間,竟心酸的難以抑制。

何如初照例把黃瓜胡蘿蔔撥到一邊。他見了皺眉,教育她:“挑食對身體不好。”她耳朵早聽出繭子了,笑嘻嘻不說話,把不吃的菜全部塞給他。他無可奈何,嘆氣說:“只有小孩兒才挑食呢。什麽時候你能不挑食呢,也許才算真正長大了。”她不聽,照舊左耳進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