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2頁)

何如初結結巴巴說:“誰說的!”被人說保守封建實在不是一種恭維。夏原大笑,“那你說說你暗戀過誰?鄰家的大哥哥?”她連脖子都紅了,咬著唇不說話。當然不肯說出來。

夏原調戲她:“不如我教你怎麽戀愛吧,先從拉手開始——哦,對了,你不會連手都沒拉過吧?”仔細一想,她這麽天真,還真有可能。她連忙將手縮在身後,低聲說:“你別老沒個正經樣兒,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要再這樣,我可就難跟你說話了。”

夏原斜倚著玻璃門,神情慵懶,問:“誰說我有女朋友?”何如初聳肩,“別人說的。”他也猜到外面的流言估計不怎麽好聽,笑問:“既然知道我這樣,你還跟我一塊吃飯,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她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啊,名草有主,貨已售出。我跟你偶爾說幾句話,自然不要緊。”她不知道,就算是校園,哪裏去找一心一意的愛情!更不用說一生一世這樣的承諾。

夏原覺得她這個想法幼稚的可笑,可是從中卻可以看出她對感情的單純執著,也唯有像她這樣的人才做的到。他想,誰要是能得到她的感情,那便是全心全意,不知道那個幸運的人將會是誰,此刻他已經嫉妒起來。

他似笑非笑說:“我跟你說,我沒有女朋友。你以後是不是打算就不跟我一塊吃飯了?”她睜大眼看他,好半晌說:“這個——這個——,當然不是——”夏原笑:“這下你又不怕人說閑話了?”她硬著頭皮說:“咱們是同學啊。”

夏原笑,揮手說:“你上去吧,早睡早起,做個好孩子。”搖頭走了。男人對女人,能有純粹的友情麽!就是她那兩個高中同學,對她只怕也不是一般的有感情啊。

何如初回到宿舍,舍友告訴她有好幾個電話找她,說:“一個是韓張,問你回來了麽。還有一個姓鐘,大概就是你說的那個清華的高中同學,厲害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還有一個姓張,我就不知道是誰了。記下了他的電話號碼。”又笑說:“怎麽都是男的找你?走桃花運了?”

她忙說:“你想哪兒去了,我以前讀的是理科班,同學基本上都是男生。”先撥了不熟的號碼過去,原來是張炎巖,問:“傍晚打電話找我,有事麽?”原來張炎巖回去後,越想他們三個越有意思,唯恐天下不亂,告訴她:“鐘越喝醉了,吐的很厲害,你知道嗎?”

她果然緊張起來,問:“怎麽會喝醉了?”他嘆氣:“韓張灌的啊。鐘越的酒量本來就一般般,一下子喝那麽多,哪受的了!”她真有些擔心,問:“他沒事吧?”張炎巖聳肩:“我哪知道,跟他又不住一塊兒。對了,你不去看看他?剛回來那會兒,他臉色可難看了。”

她點頭表示知道,匆匆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先打電話問問。沒想到鐘越同學說他剛出去,等會兒才能回來。看了看時間,都十點多了,外面又是刮風又是下雪的,要不,明天再去看他?轉念又想,他這麽晚,身體又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反正又沒多遠,隔著幾棟樓而已,就當是溜達。終究是坐不住,拿了點非處方藥,冒著漫天風雪去找他。

鐘越因為喝多了酒,口幹舌燥,胃裏不舒服,下去買了點水果。上來接到她的電話,說在宿舍樓底的電話亭呢,又驚又喜,連大衣都來不及穿,就這麽沖下來。見她雙手抱胸迎風站著,瑟瑟作抖,連忙拉她進來,雙手冰涼。心疼的直說:“有什麽事兒,直接讓我去找你不就得了。大半夜一個人出來,究竟不好。”可是心裏是歡喜的,傍晚時的那點抑郁不樂消失殆盡。

她說:“沒事兒,順路出來走走。我聽張炎巖說,你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是嗎?給你帶了點藥。”說著拿給他。鐘越心情激動,久久不能平復,順勢拉住她手,低聲說:“如初,你能來,我真是說不出的高興。”他第一次叫她如初。

何如初漸漸明白他的意思,臉瞬間紅到耳後,低頭看著自己腳尖,感覺他的手在揉捏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力道有點重又有點輕,心中的那種快樂忽上忽下,只擔心倏忽一下不翼而飛。忽而擡頭對他微微一笑,眸中滿是柔情蜜意。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又親又摸。

倆人的心此刻靠的這樣近,似乎合二為一,無一絲縫隙。純粹的兩情相悅,是世上最難以言說的快樂。就為了這種心心相印、無法替代的快樂,值得彼此窮盡一生去等待、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