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裝了這半天,最後還是原形畢露了,定宜笑道:“打量我不知道,留兩個人看住我呢!你放心,這回我再也不跑了,你要是發個緝拿令,這大英疆土哪裏是咱們兄妹落腳的地兒?我猜汝儉也是這心思,誰願意老被追得滿天飛呢,事兒真能了結,他也不是個死腦筋。咱們到底在北京長大,雖說大同是老家,畢竟爹媽族親都不在,和其他待過的地方沒什麽分別。這兒人說話呀,口味呀,我都不能習慣,還是回北京好。”想起汝儉那天說起定親的事兒,忙問他,“內務府的人你熟不熟?現在看金庫的是哪家?”

弘策在軍機上行走,和內務府當然也有牽扯,便道:“內務府是六爺和老十三在打理,看金庫不是長久的職務,隔三差五有變動。據我所知現在有兩家,一家管著倉,一家管著金廠,一家姓甄,一家姓索,你說的是哪家?”

“管倉的,姓索那一家。”她仰著臉說,“我三哥原和他們家二姑娘定過親,那時候兩個人感情挺深,我三哥到現在都惦記著人家。你回京,勞你幫著打聽打聽,看那家姑娘嫁人沒有。要是沒嫁,我三哥可有救了。”

弘策一琢磨有門兒呀,現在就是想法子討這位舅爺的好。定宜看重這個哥哥,汝儉不點頭,他想把人從他手上接過去很難。婚姻的事,自然是親朋都樂見其成為好,再說自己知道相思苦,也能理解汝儉的難處。只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如花的年紀蹉跎著,到現在已經奔三十了,姑娘自己願意等,恐怕家裏也不會答應。

他說:“打聽不是難事,怕就怕人家早已經嫁人生子了。”

定宜攤手道:“那也沒辦法,叫他死了心也好。你不知道他不聲不響的,其實心事重著呢。真可憐見兒的,不像你能夠滿世界找,他回不了京城,連人家下落都不敢打聽。我有時候遠遠看他,一到閑時他就坐在廊檐底下吹笛子,那聲兒嗚嗚咽咽,像哭似的,可見他心裏難過。”

他唔了聲說:“知道了,爺們兒想一個人全藏在心裏,這種苦處我懂。就是不知道汝儉有沒有我這樣的運道,你有志氣一輩子不嫁,他和人家姑娘也像咱們一樣嗎?”

她說不一定,替他捋了捋玉冠兩邊的組纓,溫聲說:“不能強求人家,就撞大運吧,沒嫁自然最好,嫁了也在情理之中。夫家壞了事,沒頭沒腦地守著,什麽時候是個頭?”說著有意逗弄他,“你打聽歸打聽,不許強把人弄回來。戲文裏好些王爺是壞人,欺男霸女的,咱們不幹那樣的事兒。”

他低呼一聲,帶著嬌嗔的味道,“你拿我當老七那呆霸王呢?但凡我動點兒歪門邪道的腦筋,你早就跟我回王府了,用得著在這兒窮折騰嗎?我處處以你為先,你還這麽說我?”

總算讓他找到了機會,他借題發揮呀,把她揉成一團。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院子裏的芭蕉樹半青半黃,透過窗上綃紗看,蕉葉在風雨中搖曳輕顫。

她含笑,蒙蒙看著他,“我得回去了,下雨山裏不好挖煤,備不住汝儉提前回來……”

她的話被他吞進嘴裏,優雅的纏綿蘊含蓄勢待發的力量,唇齒相依間迷茫呢喃:“不要回去……不知道又得分開幾天,我一想到就難受得厲害。定宜……”他的手覆在她肩頭,慢慢順著手臂滑下去,滑倒她胯上。曼妙綺麗的身腰,扶住了狠狠往前一拖,和他緊緊貼在一處。

她一愣,旋即面紅過耳,真羞得不敢看他,這人平時斯文,這種時候倒什麽都做得出來。

他的喘息像獸,在她耳邊震蕩放大,她也知道他忍得辛苦,到底是個正常的男人,明明近在咫尺卻碰不得,其實是很煎熬的事吧!她這回主動些了,踮起腳摟他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在那唇上舔舐,這位王爺反應倒像個雛兒,又靦腆積糊起來。

定宜是個賊大膽,小時候就有股戇勁兒,認定的事再荒唐也敢去幹。明天就要分開了,她心裏也舍不得,他們的情路最後是個什麽結局,其實說不好,她一直不太樂觀。只是他告訴她放心,她就本能地相信他。沒有驚心動魄,一直是靜靜相處,靜靜喜歡,這樣的愛情雖然不多絢麗,卻比別人雋永穩固。

她解他腰上的蹀躞帶,因為暗扣多,不大好弄,著急得面紅耳赤。設想中應該是一個嬌媚的眼神飛過去,手指一挑,那腰帶應聲而落的,誰知道吭哧吭哧解了半天也沒能成功。

他發笑,勾起她的下巴吐氣如蘭,“愛肉兒,你想做什麽?”

這聲愛肉兒讓她直起雞皮疙瘩,她自小市井裏混大的,艷情話本不說看過,聽也聽得不少,道行比起這位正經王爺來還深一些呢。只是姑娘家不好意思說得太粗豪罷了,偎在他肩頭手上也沒停下,嘴裏嘀咕著說皮扣不好,下回還是換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