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深愛(第4/12頁)

關心靈眯了眯眼睛:“好吧,我不跟你爭。對了紀太太,我搬家了,請你幫我轉告紀先生,我很喜歡他送給我的房子,比上一套還要漂亮。”

曾唯一倏然瞪大眼,余光掃到在場的幾位營銷員正專注聽她們的對話,也不知聽出幾分來,她壓住自己的情緒,勉強微笑:“那套房子還是我幫你選的呢,直接謝我就行了。”

關心靈咬牙切齒,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說道:“靠子上位,你以為你能傲氣多久?哪一天其他女人給他生了兒子,你就直接掃地出門了。”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誰能給我生兒子?”紀齊宣走過來,手裏拿著收據,遞給卷發營銷員,再走到曾唯一旁邊,表面上臉上並無表情,但他的眼神,已經在昭告,他生氣了。

關心靈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心虛。

紀齊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對關心靈說:“剛才關小姐那話,我可以告你誹謗。如果你不想讓你毀容事件的真相被爆出來的話,請向我太太道歉。”

關心靈的嘴唇在抖,眼眶裏也似乎蓄滿了淚水,她十分不甘心地扭頭:“對不起。紀太太。”

曾唯一倒是無所謂,只是剛才紀齊宣那話讓她好奇,毀容的背後真相?

曾唯一還有些不開心,紀齊宣竟然還在幫關心靈隱瞞!

在離開百貨商廈後,曾唯一終於爆發出自己的不滿,“紀齊宣,跟你在一起,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個花心鬼。”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感到沒有安全感的話,我以後會帶安全套的!”

“……”曾唯一腦袋暈了暈。

紀齊宣忽然笑起來,摟住曾唯一,“我保證,關心靈只是過去,別生氣了。”

曾唯一雖然臉上還是氣呼呼的,但心裏也軟了下來。其實她怪紀齊宣是沒有道理的。那個時候她和他已經分開了,他有女友很正常。她是個講理的人,可這人總有那麽點小占有欲,總會讓自己過不去。

這就叫做,吃醋!她承認,她剛才吃了好一大缸子醋。

她佯裝還在生氣:“不生氣可以,那麽你要告訴我,關心靈毀容的真相。”

紀齊宣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苦笑:“這涉及到人家的隱私,不方便告訴你。”

“我是你老婆!自己人,告訴下嘛。”

紀齊宣依舊不說。

曾唯一見紀齊宣這般守口如瓶,怒氣沖沖,“紀齊宣,我祝你一輩子沒高潮。”

“……”

紀老的壽宴在華麗進行中。那天傍晚,曾唯一一襲火紅高調雙襟深V禮服,腰間束寬版皮帶,身材極佳的她,此時更是讓人噴血,她盤起頭發,淋漓極致地展現出她的修長脖子,很是動人。

宴席上,進進出出的賓客曾唯一幾乎都認識,無非就是兒時常常在自己家裏走動的客人。

曾唯一站在紀齊宣旁邊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禮待賓客,既然大多是認識的,難免說話中帶點感慨。這些賓客畢竟是有身份有見識的人,不會去揭人家的傷疤,盡量避免曾家倒台這事,所以回憶的不過是曾經曾唯一與紀齊宣的那段“恩愛”日子。

殊不知,這些也是曾唯一的致命傷,她其實並不願提及這些事。這些過往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年少無知,辜負了紀齊宣。

她何其慶幸,他還要她。

曾唯一實在不想再招呼這些舊友,於是直接把他們塞給紀齊宣,自己逃到洗手間,準備讓自己清醒清醒。不料,她在洗手間門口遇見了一個抽煙的女人。

女子穿著淺綠色紗裙,銀色耳墜垂得很長,幾乎可以碰到肩骨,一頭利索幹練的短發,她的頭微仰,一手抱胸,一手拄在另一胳膊之上,手裏夾著一支煙,在輕輕吐納。

曾唯一錯愕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原諒她太過驚訝,她認識這個女人,變化大得她自己都在懷疑,是否認錯人了?

她試圖喊出她的名字,可話到嗓子眼上,就是說不來,只能眼巴巴看著她一下又一下地抽煙,眼神看起來頗為深沉。

曾經溫爾文靜的女孩,可現在她……

那個女人抽完一支煙,把煙壓在旁邊的垃圾桶裏,掐滅了。她面無表情地回頭,撞上了曾唯一投來的目光,時間似乎就在那一刻靜止不動。

“你好啊,曾唯一?哦不對,該叫你紀太太。”

“你好,青霜。”

曾唯一的聲音相較於青霜而言,很沙啞。她們以前也是點頭之交,但她們彼此知道,沒有任何人的交情比她們還要復雜。

她曾是林穆森的老婆,曾唯一極其憎恨嫉妒的女人。

青霜朝她走來,細細打量她一番,不知是自嘲還是怎樣,她笑得並不和善:“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樣漂亮。”

曾唯一笑了笑:“這麽多年,你倒是變了不少,喜歡長發的你,剪了短發,乖乖女的你,還抽上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