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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你的時候,我就在心中發誓,我要做你最忠實的、最長久的、最溫柔的妻子。像我媽對我爸爸,像你媽對你爸爸。”

他翻過身來,一把抱住了她。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我為白天那句話道歉。你知道,有時我也會很笨,像今天那只牛,你明明好意去親近它,它卻豎起角來想撞你。我就是那只笨牛。”

她含笑撫摸他的下巴。

“不,你不是笨牛。”她輕聲說,“你聰明而多情,我從小就認識你,現在才知道,你是多麽精明的。”她把頭鉆進他的懷抱中,“瞧,我在你懷裏,我並不想逃開!”

他溫存地抱緊了她。在日月潭住了四天,他們都有些厭了,附近的名山古刹、荒村野地,以及別人不去的山岡小徑,他們都跑遍了。於是,他們計劃開車繼續南下,去橫貫公路或墾丁,就在研討的時候,卻來了一對意外之客,帶給了他們一陣瘋狂的喜悅,那是兆培和玢玢!

“嗨!我們也來湊熱鬧了!”兆培叫著說,“希望不惹新郎新娘的討厭!”

“太好了!”宛露拉著玢玢,高興地笑著,“我們已經開始發悶了!旅行就要人多才有意思,我看,”她口無遮攔地,“你們也提前度蜜月吧!反正再過兩個月也結婚了!早度蜜月晚度蜜月還不是一樣!”

“宛露!少開玩笑!”玢玢的臉漲得緋紅了。

兆培看看宛露,再看看友嵐。

“喂,友嵐!”他說,“你很有一套,我這個刁鉆古怪的妹妹啊,好像又恢復她的本來面貌了!”

“走!”友嵐興高采烈地拍著兆培的肩膀,“我請你們吃中飯去!”

“要喝酒!”兆培說。

“就喝酒,隨你喝多少!”

“不行,”玢玢插嘴了,“我們是來玩的,不是來喝酒的!”

“嫂嫂有意見,友嵐,你省點錢吧!”宛露說。

“才嫁過去,已經幫夫家打算盤了!”兆培說。

玢玢又紅了臉,友嵐卻得意地笑著。

飯後,他們一起去逛了附近一家孔雀園,那兒養了許許多多的孔雀,五顏六色,那光亮的羽毛,迎著陽光閃爍,那絢麗的色彩,長在一只鳥的身上,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在他們參觀孔雀的時候,兆培才抓住機會,把宛露拉到一邊,低低地說:

“我特地來告訴你一件事,孟樵已經出國了。”

“哦?”宛露一震,詢問地看著兆培。

“是報社派他出去的,我想,這一去總要個一年半載,等他回來,世事早變了,他在外面跑一趟,心情也會改變。時間和空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東西,他即使有過傷口,到時也會治愈了,何況,很可能根本沒傷口!”

宛露呆呆地發起怔來,下意識地擡頭看看天空,剛好有一片雲飄過,很高,很遠。她模糊地記起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雲是虛無縹緲的,你無法去抓住一片雲的!”

一陣難言的苦澀,陡然對她包圍了過來。

“哎呀!”友嵐忽然大聲叫著,“宛露,那只公孔雀一直對著你開屏,它準以為你是只母孔雀了!”

玢玢和兆培都哄然大笑起來,宛露也勉強地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