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血戰

勇衛營的重甲步卒和八旗兵一樣,也都是手持狼牙棒之類的重兵器,這類兵器不用講究陣型嚴密,最適合肉搏混戰時使用。

率先趕到的重甲步卒從兩側向正在突進的八旗兵展開了攻擊。

一名重甲步卒腰臂用力,掄圓了手中的三尺余長的狼牙棒,向一名八旗兵頭頂砸去。

由於人多擁擠的緣故,那名八旗兵無法跳步躲避,只得用手中的長柄挑刀勉力格擋了一下,砸來的狼牙棒稍微偏離了一下後仍是重重的落下,隨著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那名八旗兵的左肩被砸的塌陷下去。

那名八旗兵忍住劇痛,趁著對方還未收回兵器的空档,單手持刀橫向一揮,挑刀砍在重甲步卒的左肋。那名勇衛營步卒外著鎖甲,裏面還套了一件棉甲,加上對方重傷之下力氣衰減,所以鋒利的刀刃並未劈開他身著的甲胄,只是將他的肋骨震斷了幾根。

疼痛之下這名勇衛營士卒迅速收回鐵棒,再次揮棒便要將這名八旗兵力斃於棒下,突然一柄鋒利的環首刀斜向劈來,刀光閃爍間正中那名八旗兵頸部,鮮血似噴泉般飛濺,那名幾乎被砍斷脖子的八旗兵一聲不哼倒在地上。

沒等砍完這一刀的明軍刀牌手收回環首刀,從一側刺來的一柄虎牙槍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肋部,那名刀牌手渾身哆嗦著緩緩倒地,手中刀牌掉落在地,嘴裏吐出了大塊的血塊和碎肉,這一槍直接將他的內臟攪得稀爛。

用狼牙棒的士卒悶吼一聲揮棒猛砸,那名剛剛收回虎牙槍的八旗兵躲閃不及,被一棒砸翻在地,沒等他就地翻滾避開,第二棒砸了下來,一聲脆響之後,這名帶著鐵盔的八旗兵腦袋被砸的稀爛,白色的腦漿和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

隨著重甲步卒和刀牌手的參戰,正在追砍銃手的八旗兵不得不放棄追殺,轉身和明軍戰了起來,大部分銃手得以順利的撤了回去。

正在與長槍兵交戰的包衣們在己身遭到重大傷亡的情形下終於崩潰,大部分活著的人扔掉兵刃反身向城門逃去,少部分則是跪地乞降。

在看到正是因為這些包衣的拼命攔截,銃手們才被建奴步卒近身屠殺後,長槍兵們恨極了這些身為漢人的包衣。跪地請降的遭到了長槍兵無情的殺戮,一部分長槍兵不顧陣型的散亂,開始追殺欲逃進城內的包衣,而那些活著的婦人都是貼著城墻根四散而逃。

湯古岱自知今天必死,不過他暗下決心,臨死之前也要給明軍造成重大殺傷,以減少這群精銳明軍對大清和主子們的傷害。眼見明軍的重甲兵和刀牌手逐漸占據了場上的優勢,擡眼看去,周圍往往一個八旗兵要面對數名明軍的圍攻,就算八旗兵再勇悍也經不住對方的合力攻殺,自己的手下正一個個死在明軍的刀槍之下,心如刀絞的湯古岱大吼道:“今日便戰死在這裏吧!”

聚攏在他身邊的有十余名八旗兵,其中還有兩名白甲兵:德渾阿與勝川。白甲兵可是八旗中頂尖的武力存在,每個牛錄中往往只有數名白甲兵,無一不是個人武技超群、手上有上百人命的精悍之士。

因為後背及兩側都有明軍湧來,繼續追殺銃手已是不可能了,剩余的近百名八旗兵只能與明軍纏戰在一起。

湯古岱手中長刀閃電般橫削,撲過來的一名明軍刀牌手趕忙舉盾格擋,滿手缺口的長刀砍在鐵盾上後頓時斷成兩截,湯古岱右腳橫踹在盾牌上,那名刀牌手被踹的飛了出去,湯古岱迅即搶上前去,伸手抓住一名重甲兵的連枷大力往懷中一扯,那名重甲兵連枷未及撒手便被連人帶兵器一並扯了過來,德渾阿一槍刺入那名重甲兵的咽喉處,然後迅速抽回虎牙槍,那名重甲兵仰天倒地身亡,連枷也落在湯古岱手中。

湯古岱手持連枷往前猛躥數步,跳出八旗兵的圈子,手中連枷橫向一掃,幾名明軍或是胸部或是胳臂被掃中,不是吐血倒地便是胳臂斷折無力再戰。

明軍士卒見他勇悍如斯,很多人都是面露懼意。德渾阿等人順勢向前與湯古岱靠攏在一起,這十余人組成的小隊向被明軍圍攻的八旗兵殺去,真可謂是擋者披靡,在救下數名八旗兵的同時又殺傷了數十名明軍。一時之間,明軍重甲兵和刀盾手對湯古岱等人有束手無策的感覺。

一隊長槍兵在隊正的帶領下趕了過來,在大聲喝令刀盾手和重甲兵讓開後,百余名長槍兵排成兩排,平端著丈余長的長槍向湯古岱這十幾人逼來,精鋼打造的槍頭閃爍著懾人的寒光,有的槍頭上猶自在滴著鮮血。

白甲兵勝川矮身從地上撿起一面盾牌,身子一縮將上半身藏在盾牌後面,一手持著鐵棍,眼睛盯著地面向前沖去,數名八旗兵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