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抵達安明

呼延南音是摸不準伯景郁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他道:“我確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王爺你就莫要尋我開心。”

伯景郁與庭淵說:“你看看他,連個玩笑都開不了。”

庭淵看著伯景郁這張平日裏非常嚴肅的臉,有些同情呼延南音,“你用最認真的臉說最冷的玩笑,這怎麽能怪到他的頭上。”

也就庭淵能夠分得清伯景郁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畢竟是一個被窩裏睡出來的,兩人又天天膩在一起。

伯景郁:“罷——罷——罷——不與你開玩笑了。”

庭淵說:“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強扭的瓜不甜,倒不如順其自然地發展。”

伯景郁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梁有儀,像是沒想到連他也會這麽說。

他想為庭淵說話,但也有些猶豫。畢竟在座的人他幾乎都不認識,他怕自己開口反而更容易把庭淵拖進眾矢之的。

少頃,他不再糾結,正要開口說話,便聽到庭淵漫不經心地把矛頭直指趙獻:“趙郎君,你這幾位至交對你倒是一片丹心啊。”

趙獻臉色也不大好看,他本來是想求和的,可不想把庭淵推得更遠。

他沉著臉喝止了眾人:“罷了,你們都消停些。”

旁人一看連他自己都不說什麽了,便也樂得轉移話題。

梁有儀看席間沒外人,靈光一閃,指向了庭淵:“四娘,好久沒有看你射覆了,不如我們以此取樂吧。”

庭淵沒看他,語氣也很輕慢:“沒那個興致。”

梁有儀訕訕地收回了手,托住自己的下巴。

伯景郁沒聽說過這是什麽玩法,立馬湊近了問人:“阿淵,這是什麽遊戲?”

庭淵簡單和他解釋了一番,伯景郁興奮得不能自已:“隔空猜物,天下竟還有這樣的本領?”

許是被他身上熱烈的氣氛感染,庭淵有些兜不住,他意氣風發地笑了出來:“在下不才,十射九中。他日有機會,一定讓你親眼看看。”

伯景郁連他的客套都不願放過,緊緊抓住一句話就要他承諾下來:“那阿淵可算是答應我了。”

見他二人聊得暢快,趙獻心下更煩躁了,他揮揮手示意侍從上酒:“我新得了一種瑤池玉液,名字也好聽,喚作‘天在水’,味道絕美,你們都嘗嘗。”

“醉後不知天在水。”有人順著酒名便開始吟詩:“幹喝酒也沒意思,我們還是行酒令吧。”

眾人都說好,趙獻便讓侍從去把家中備著的酒牌令拿來。

趁著這個準備的時間,庭淵看向伯景郁,有些擔心地問道:“伯郎君,你不能飲酒的吧?”

伯景郁躍躍欲試地揮揮拳:“阿淵,我在家宴上見過阿兄玩酒令,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必定不會輸的。”

看著他興致高昂,庭淵便沒阻攔他,只在心裏默默的想酒牌令可不分輸贏。

酒牌令取材自過往青史留名之人,席間有誰和牌面上的人物有相符的地方,就要飲酒。

例如牌面上寫的是魏晉時期,竹林七賢之一的醉候劉伶,判詞就會是幕天而席地,誰耐劉伶何,那酒令便是嗜酒者飲。

酒牌令規則直白蠻橫,和書香世家裏吟詩作對的雅令大不一樣。

趙獻作為東家,當仁不讓地翻了今晚的第一張牌,等到看清是什麽後,眾人都捧腹大笑起來。

牌面上寫著衛玠,判詞是“衛玠瓊瑤色,玄成鼎鼐姿”,酒令則是美如璞玉者飲。

伯景郁果然沒玩過這種酒令,他一頭霧水的看著每位郎君都心甘情願地喝了一滿杯。

“香,這酒味道極好。”

“這張酒令好,五郎這個開頭彩更好。”

有人放下酒杯,指了指伯景郁面前的杯子:“伯郎君,你有天人之姿,更別說衛玠還是因為體弱被看殺的,你先前病著,和他相似的地方更多,怎麽你反倒還不喝?莫不是要等著聽一句誇?”

庭淵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罰他酒的機會,他默嘆一聲,搶先一步端起了伯景郁的酒杯,豪爽地說道:“諸位,這杯便由我代伯郎君喝了,你們繼續。”

席間的氣氛靜默了片刻,伯景郁也愣了,不過庭淵沒留給他們反駁的機會,便迅速將酒悉數飲盡。

梁有儀還是向著庭淵的,他用筷子敲敲酒杯,提高了聲音道:“下一個輪到誰了,繼續翻。”

趙獻已經不想數自己今天被氣到第幾次了,他向幾個好友遞了個眼色,他倒是要看看庭淵要替他喝下多少酒。

他們在一塊廝混久了,極有默契,一個眼神就達成了共識。

伯景郁不熟悉流程本就有些吃虧,偏偏酒牌令也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調,總能在他身上找出點沾邊的東西。

伯景郁被幾個人一唱一和的勸了數杯酒,還沒輪過一圈,他是一次都沒逃脫。

庭淵喝酒又喝得急,沒一會他就有些發暈了,而伯景郁又輸了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