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觸犯律法

庭淵本就是故意走到陳之面前,逼陳之露出馬腳。

陳之即便是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也沒驚慌,他有足夠的把握從陳之的手中逃生。

對於伯景郁這種濫用私刑的行為,庭淵應激了。

他討厭這個時代,討厭階級,討厭權貴,討厭封建王朝,原本對伯景郁還有幾分好感,覺得他和其他權貴有所不同,他能聽得進去話,他幾次稱呼自己先生,虛心請教,沒有他想象中權貴那種嗜殺成性唯我獨尊的心態。

可就是這一瞬間,伯景郁又把他的想法完全顛覆,把自己對他的美好濾鏡打了個粉碎。

權貴就是權貴,他們骨子裏就是傲慢,在他們的眼裏不存在人人平等的概念,只要觸及了他的利益,便可以割舍。

店小二想了想,說:“得有四五日了。”

小男孩說:“是五日,今日是第五日。”

許昊道:“疫病一向是傳染的速度極快,若不能盡早地得到治療,三五日內,必然會死,可這小孩今日出現在這裏已然是第五日,他的身體只是有紅疙瘩,卻並未有其他任何不適,由此可見,必然不是疫病。”

店小二:“就算他不是疫病,那也保不齊他身上這怪病會傳染,萬一我們染上了,再傳給客人怎麽辦?”

許昊:“你這麽說倒也不無道理。”

他問小男孩:“你為什麽要在客棧外徘徊?”

男孩解釋道:“我妹妹病重,我沒有錢,不能帶她去看病,能住在客棧裏頭的客人,多數都是有些錢財的,若是乞討一點錢財,我就能給我妹妹治病了。”

男孩年歲不大,口齒伶俐,思路清晰。

許昊與伯景郁說:“主,我能確認他不是瘟疫,若您允許,我想去給他妹妹瞧一瞧。”

反正他們也是要宿在這裏,不急著趕路,許昊自己單獨前往,也不會影響了別人。

伯景郁點頭應允,“去吧。”

小男孩問許昊:“哥哥,你是郎中嗎?”

許昊點頭,笑著說:“我要不是郎中,又怎能確認你所得的不是疫病。”

男孩撲通一聲跪下,“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我願意做牛做馬,我能給你洗衣服,捏肩,捶腿。”

庭淵與伯景郁說:“這真是好伶俐的一個孩子。”

伯景郁贊同地點頭。

許昊跟著男孩前往破廟,去給他妹妹看病。

平安也一並跟著去了。又給他們逃亡的鄰縣縣令下了命令,讓他們將吉州的這批官員困在當地,禁止他們返回吉州,同樣也禁止他們離開。

而吉州每年四月到九月都是暴雨和海嘯的高發期,水位會上漲。

即便朝廷派人調查吉州大壩的坍塌原因,核實材料對不上,也可以說是被海嘯卷走了。

至於實際使用的是東府柚木的事情,也可以推到陳清遠和材料商身上,陳清遠死了,很多事情死無對證,朝廷首先要查的就是驗收材料和運輸材料的官員,這些官員只要往陳清遠等人身上推卸責任,州衙的大部分官員都能洗清嫌疑。

官員從中撈取好處不少,這些賬目只要他們控制住材料商,上下一條心,自然是可以提前打點好。

原本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卻偏偏遇上了伯景郁他們,朝廷的官員沒有到,伯景郁他們卻直接殺進了吉州,一時打亂了他們的節奏,很多布局沒有完成。

他們還沒搞定材料商那邊,伯景郁這邊就已經發現了吉州大壩的材料有問題,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取得了進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一開始計劃獨善其身,最終被卷入了漩渦中心。“我以為我們再見面會是衙門。”計如康朝庭淵和伯景郁行禮,“現在是否可以喊上一聲欽差大人?”

庭淵道:“我們是私巡,你就拿我們當普通人也沒問題。”

計如康:“可不敢,大人不如直說,找我過來是有什麽事?”

庭淵也就不拐彎抹角:“你的手裏有你大伯買/兇/殺/人的證據,對吧?”

“確實有。”計如康笑了笑,“大人這是考慮清楚了,希望我能夠將證據交給你們?”

庭淵點了個頭。 “一切可還順遂?”哥舒琎琰問。

哥舒琎堯道:“勞阿兄惦念,一切順遂。”

哥舒琎琰道:“如此便好,去見殿下吧。”

哥舒琎堯看向哥舒琎琰,“阿兄不問我此行入京所為何事?”

他自幼便將哥哥當作是自己的榜樣,處處都想與哥哥比肩。

哥哥征戰沙場那年,他尚未出生,卻也從後來身邊之人口中得知了自己這位哥哥是何等的英才。

表字明瞻便是他依著哥哥的表字取的,哥哥要做君王手裏的利劍,他便要做君王的眼睛。

哥舒琎琰道:“你自有你的一番道理,無論為何,我已為僧三十年,早已了卻塵世,紅塵事,自有紅塵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