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見偏見

哥舒琎堯點頭,對伯景郁說:“叫叔父。”

庭淵:“??”

伯景郁:“???”

伯景郁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舅父,你讓我管他叫什麽?”

哥舒又重復了一遍:“叫叔父。”

伯景郁和驚風都呆了,“舅父你認真的?”

“不是這樣的。”庭淵連忙伸手去拉伯景郁的手:“都是意外,你別朝自己的身上攬責任。”

庭淵摸到伯景郁的臉,替他擦掉眼淚,“別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伯景郁嗯了一聲,自己擦掉眼淚。

許院判站在帳篷外面問能不能入內。

“快進來吧。”伯景郁邀請。

許院判快速入屋,來到庭淵身邊問:“身上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庭淵搖了搖頭。

伯景郁說:“他眼睛看不清楚東西了。”

許院判伸手在庭淵的眼前晃了晃:“能看清嗎?”

“能。”

隨後許院判不斷地測試,發現超過半米之後,庭淵就看不清了,再遠一些,直接就看不見了。

且他的眼睛對周圍的一切反應都變慢了。

伯景郁問:“他這是怎麽了?”

許院判心中大概有了一個猜測:“蛇的視力都不太好,很可能是體內的蛇毒還未完全去除,或許將來體內的蛇毒去除了,就會恢復正常。”

“或許?”伯景郁忙問:“如果他體內的蛇毒無法去除,他就一直看不到東西?”

許院判面對伯景郁的追問,也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這樣的事情,我也是頭一次見,不能確定。”

一寸生這樣的毒蛇只有西州南部有,而且僅限於這片原始森林,被一寸生咬的人,十個裏面八個都活不了,能活下來的都是鳳毛麟角,醫書上面也沒有詳細注明會有什麽後遺症。

這一切不過是許院判根據自己的經驗猜測的。

只能視物半米,這和瞎了也沒有什麽區別。

伯景郁看著庭淵這樣心抽著疼,“想辦法要讓他恢復以前的情況。”

許院判道:“我盡力。”

他以前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庭淵道:“別著急,也不是完全看不見,還是能夠看清一些東西的,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只是這段時間……”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今天,所有該清理的證據都清理幹凈了,不可能留下置他於死地的證據,就算他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證據,這是在害怕什麽呢?

楊章靠在墻壁上,內心逐漸歸於平靜。

伯景郁剛到地牢入口,就見庭淵從地牢入口上來。

他朝庭淵伸出手。

庭淵把手遞過去。

伯景郁問:“如何,可有說什麽?”

庭淵搖了搖頭。

伯景郁倒也不意外,“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伯景郁此時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什麽。

與庭淵調笑,“你可不醜。”

庭淵把玩著槐樹枝丫。

伯景郁問他:“你是再睡一會兒,還是起床一起去吃早飯?”

庭淵伸出空余的手,“拉我一把,床太硬,睡得我身上都僵了。”

伯景郁將他拉起,幫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晚上我讓人多鋪上兩層被子,這樣你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

下床庭淵活動了一下四肢,隨後想到伯景郁最近都是和自己一起起床,問道:“你最近早上怎麽都不練劍了?”

“以前都是自己睡,醒了就起了,床上也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現在一點都不想起,床上有你,是你將我絆住了。”

“說得我好像是禍國殃民的妖妃一樣。”

從此君王不早朝。

伯景郁笑著說,“怎麽著也不該是妖妃,該是賢妃。”

“去你的。”

“往哪去。”伯景郁一行人在監牢的審訊廳內。

而那名叫胡璉的档案官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卻未曾開口說出過一句話。

胡璉的档案官是一個非常小的職位,甚至說在總府官員中連最末流的都算不上。

只是負責平日裏各種档案和信件官文的抄寫記錄,比賀蘭筠的職位還要低。

這樣的文官幾乎沒有晉升的空間,只是負責管理档案。

負責審訊的刑訊官上前說道:“王爺,這嘴實在是太硬了,打到這個份上,還是問什麽都不說。”

伯景郁:“那就接著打,打到他說為止。”院子裏出來一個中年婦人,身上裹著圍裙,袖子高高挽起,穿著樸素,看樣子正在幹活,聽到幾個小孩子在外頭吵鬧,從屋裏出來制止。

她將這幾個孩子拉到一邊,忙與庭淵和伯景郁道歉,“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孩子太小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庭淵覺得疑惑,“他們口中說的話應該是截道的山匪才會說的話,這是從哪裏學來的?”

像紅孩兒的小孩聽到庭淵這麽說,猛地往前一沖,婦女沒拉住,那孩子直接將庭淵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