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認清哥舒

哥舒琎堯當時和庭淵介紹這些人的身份時,只是隨便說了一下,倒也沒細說。

庭淵發現這當中可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伯景郁:“當然了,這些人,都是在京州風流一時的大才子。”

庭淵:“他們不是科舉落榜了嗎?”

哥舒:“此事說來話長。”

庭淵是真的很好奇。

現在算是找到原因了。

雲景笙從小就沒有被樹立正確的思想觀,他的世界裏充滿了強權壓制,以至於他面對強權的時候除了退縮就是順從,沒有反抗與拒絕。

洛玖彰道:“若大人要因景笙在夜戲坊的事情而懲罰他,便懲罰我,一切都因我而起。”

伯景郁本就沒想拿雲景笙在夜戲坊的事情來懲罰他,事實上每一個被賣進夜戲坊的人,他都沒有想過要嚴懲。

只是想替他們討一個公道,對夜戲坊的經營者還有常去夜戲坊的嫖客嚴懲,也是想警醒世人。

伯景郁看向李蘊儀,“對於洛玖彰的話,你可承認?”

李蘊儀點頭:“認。”

庭淵又問她:“你曾經因洛玖彰回主家祝壽,找人輪/奸了雲景笙後,將他扔在戲坊外的草叢裏,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給他留,可有此事?”

李蘊儀對此毫無歉意,爽快承認:“有。”

“去把雲景笙叫來,當堂對質。”

不多時,雲景笙便被帶到大堂。

見到驚風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了。劉宗道:“不是沒有,而是沒人敢管。”

“為何?”

劉宗:“因為我們劉家在總府有官員幫襯。”

伯景郁料想如此,可真從劉宗的口中說出這話,他心中還是會有些震驚,問道:“是誰?”

劉宗搖頭:“我是劉家旁支血脈,主家的事情我並不清楚,只是知道背後有人給我們撐腰,卻不知道是誰。”

來西府之前,通過聞人政被殺他就猜測中州的官場可能出了問題,如今不僅查到了賀蘭筠被殺,聞人政或許是被冤枉的,現下就連農神祭背後都有中州官員參與其中,實在是讓他氣憤不已。

庭淵也覺得納悶,他曾聽哥舒琎堯說過勝國官員體系方面的構架。

為了阻止官員結黨營私,這些官員在某一個州最多可以連任三級,並且每次升級都會調換不同的政府,從而避免官員勾結。

在這樣的制度下,他們是怎麽做到勾連的?不斷有其他府或州的官員互調,難道這些官員就不會發現有問題?所有人都能瞞下不報?

聞人政被殺就好像是在一潭死水裏扔下一顆石子,蕩起了一圈圈漣漪,不斷擴散,像極了多米諾骨牌,輕輕一推,傷亡一片。

庭淵想到了一句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只怕伯景郁繼續查下去,會撼動整個中州官場。

中州官場從上到下,足足有十五萬官員,若真如此,參與其中的官員有多少。

莫說伯景郁,就是熟讀歷史看過無數王朝更叠的庭淵,也很難不感到震驚。

走出牢房,無人敢出聲響,生怕伯景郁此時發火。

陳縣令更是害怕,劉宗一句話,便將中州官場都卷了進來。

伯景郁猛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身後低著頭謹小慎微的陳縣令,滿腔的怒火在眼裏熊熊燃燒,“你在金陽縣為官四年,這農神鼎糧食被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陳縣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饒命,我只是一個七品的縣令,無力與他們對抗,卻也從不參與其中,大人饒命。”

伯景郁抽出侍衛的隨身佩劍架在陳縣令的脖子上。

庭淵見伯景郁的怒氣要壓制不住了,驚風不在,還真無人敢在此時上去阻攔,也真怕他一劍砍了這縣令,暴露了他們的行蹤,這後邊再想調查可就難了,他按住伯景郁的手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現在砍了他,也只能解一時之氣,不要沖動。” 庭淵內心:誰懂啊,吃瓜吃到自己的頭上——

伯景郁小聲與庭淵說:“這點不對。”

庭淵不明白:“哪裏不對?”

伯景郁:“我喜歡你,與你是男是女無關,只是因為是你。”

庭淵:“!!!!”

能不能不要張口就告白,實在是受不了了。

一晚上被告白好幾次,對上這麽一雙看白骨都深情的眼睛,頂不住,根本頂不住。

伯景郁見庭淵不回應,貼著他耳邊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與庭淵坐得近了一些,庭淵往邊上挪。

伯景郁提醒他:“你要是再挪就到頭了,等會兒我們兩個一起摔了,他們看過來了,萬一認出來,丟人的是你。”

他是王爺,這些人不敢說他什麽,庭淵就不同了。

庭淵:“……” 隨著左/派眾人逃回祖地,安明城內恢復往常的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