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半面鬼終結5

再翻一頁：“五六年前。”

“陳火蛾？”

得到回應後，沈渡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兩人有一段時間是同時存在的。”

朱顏翻過去一頁：“十幾年前。”

朱顏眼前一亮：“五六年前，唐大夫人在京城作案，陳火蛾在外省已經開始作案。”

“唐大夫人最開始作案是什麽時候的事？”

“對。”沈渡贊許道，望著朱顏一片柔光。

沈渡不忍心朱顏這麽辛苦，幫忙梳理有關的事情：

朱顏不停翻閱自己的工本，之前為了佛陀吞罪案和陳火蛾案，她仔細翻閱了刑部卷宗和內閣卷宗，細細記載，原本並不覺得有關聯的記錄，此時在翻動時候好似連在了一起，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朱顏一直就有一股韌性，絕不存疑，這也是她做仵作這麽成功的原因之一。

“唐大夫人根本沒出過京城，最遠也是去郊外佛光寺進香祈福便回來，這麽多年都過著平淡富足的寡居生活。”

朱顏拿出自己的工本，一頁一頁快速翻看，腦袋裏的線索跟夜晚天穹的繁星一般四處散開，可又隱隱有一條線想將他們連在一起。

“既然她沒出過京城範圍，那麽又是怎麽去的外省四處殺人犯案呢？”

衆人都一頭霧水，潘馳揉著腦袋，懊惱：“毫無相幹的三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糾葛的？真是可惜，前面的案件我都不在場，想的我腦袋疼。”

如果真是一個人以兩個身份去作案，怎麽可能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朱顏雙眸倒映出一片火光：“而來羅敷更是在來羅織年少時候就因病去世。”

站在一旁的潘馳聽的雲裏霧裏，扯朱顏衣袖，湊過身來：“顏兒，你的記載好詳細，給我看看，興許能幫上忙，俗話說的好啊，一個臭皮匠……”

“當衆斬首。”

“知道自己是臭皮匠就躲遠點。”沈渡一把撈過潘馳丟到了素光那邊，把素光撞的踉蹌了幾步。

“那陳火蛾呢？”

“顏兒……他兇我。”潘馳本就生的美，是男人和女人都認可的美，這麽朱唇半咬，水光瀲灩，叫人瞧著實在不忍。

“我們之前是不是抓過唐大夫人，並且被捕後不久死在了推事院的監牢裏。”朱顏問，沈渡點頭應聲。

沈渡將兩人視線隔絕開，狠狠剜潘馳一眼：“有功夫就聽聽她們說的什麽。”

素光還在與來羅敷的少女靈魂交流，望著這詭譎荒誕一幕，一個明顯的疑點在沈渡和朱顏的腦內閃過，朱顏抓緊沈渡的手，二人對視，確認對方與自己的想法一致。

潘馳跺腳，些許不滿，但還是安靜下來。

所以眼前這一幕又如何解釋。

朱顏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指著工本上道：

沈渡食指跟中指互碾，沉眸道：“不管是什麽時候的調查來看，來羅敷都與西域無關。”

“刑部有記載，五年前河南縣有多起命案，手段殘忍，經過查證，兇手正是陳火蛾，其中一件如今看來尤為可疑，”

後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來羅敷複活，先是成為唐大夫人一直在京城蟄伏作案，犯下滔天罪行，然在此之前，她已經在外省用陳火蛾的身份四處作案殺人。

朱顏舔了舔唇，嘴唇有些幹澀，

“來羅織其人是內閣組建第一個調查的，根據記載，來羅織出身低微，幼時家貧，來羅織生下沒幾年父母過世，由姐姐一手帶大，與姐姐感情深厚，可來羅織十三歲那年，其姐姐染了時疫，因體弱多病去世，這個事情當時也去當地核實過，絕無差錯。”

“那天正好是開齋日，而開齋日是女皇最看重的節日，佛光寺會舉行巨大的盛會，朝廷官員悉數到場，女皇更是親自主持。”

朱顏看向沈渡，一旁景林站直身體，疑惑地看向來羅敷：

“唐大夫人作為護國將軍唐承益的遺孀自然也在現場，也就是說案發的時候，她在佛光寺祈福。”

“雍州潼關縣，就在京城外不遠處，如今歸京城萬年縣管轄。”

“可如今證明，她與陳火蛾是同一人。”

景林上前一步，微微低頭：

一個正在外省殺人作案，另一個正在佛光寺祈福。

內衛管轄所有官員，其生平事跡來歷都在內閣秘閣裏放著，因沈渡要求，景林又派人去調查了一番。

沈渡點頭：“五年前開齋日本閣就在佛光寺，見過唐大夫人。”

朱顏再問景林，來羅織到底哪裏人？

“這件事情也很好求證，當時現場很多人，唐大夫人本身就與皇親國戚相熟。”

“對啊，怎麽會是個烏孫國人。”

只沈渡也足夠證明朱顏的結論正確。

衆人一聽，就是這個道理，適才看來羅敷此狀與朱顏所說一般無二。

同一個人用兩個不同的身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