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 風起雲湧 第五章(第5/7頁)

如果這次余浪再成功帶著自己逃走,日後會更加小心躲藏。永逸勢必繼續痛苦憔悴下去,與其如此,不如豁出去放膽一搏,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讓永逸知道自己就在這裏,不再彼此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鳳鳴哪有功夫聽她嘮嘮叨叨,知道這乖乖侍女居然一聲不響,把他吸取千年古人經驗的「盜竊版權產品」棉甲給制了出來,激動得抓耳撓腮,抓住秋星的肩膀,截斷她的話道,「好秋星,你眞是我見過最美最聰明最可愛的女孩!快點把東西打開給我看看,嘿,我只知道有這麽一種棉甲,其實還沒親眼見過呢。快點,快點!」

他的失蹤,竟讓永逸如此痛苦!

秋星看他如此緊張,顯然很看重自己的勞動成果,刹時又變得喜洋洋起來,把手裏千辛萬苦的成品展開。

烈兒在他頭頂高處密密麻麻的枝葉後面,激動得顫栗不已,一邊聽永逸說話,眼淚一邊斷線般流淌下來。

原本疊起來看不明白,這樣一打開,果然就是件背心的模樣。

他連問了幾個問題,自己竟一個也答不上來,神情忽然變得激動,顫抖著道,「看見那地窖裏的鎖鏈,墻釘,我的心都快碎了。烈兒曾經被囚在那裏嗎?還是我費盡心血,卻愚蠢的追錯了方向?烈兒,你在受苦嗎?為什麽我每一次閉上眼都聽見你在叫我救你,每一個晚上都夢見你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被人折磨?烈兒,烈兒,你到底在哪裏?」仰起頭痛苦呼喚,心中氣苦悲痛溢於言表。

光看外形,和秋月上次幫鳳鳴做的南嶺火牛皮甲有八九分相似,只是因為材料顏色質地完全不同,剛才鳳鳴一瞥之下,根本沒往這上面想。

「錯覺?」永逸擠出一個自嘲地笑容,搖頭自問道,「如果馬上的不是烈兒,那麽烈兒又在哪呢?這人沖破我設下的重重包圍,厲害得令人不敢相信,一定就是幕後的主腦人物。如果烈兒不在他手上,會在誰手上?地窖中被囚禁的人若不是烈兒,又會是誰?那些抓走烈兒的人,到底把烈兒怎樣了?」

鳳鳴摸了摸,和鞣制過的獸皮感覺截然不同,確實是棉,但比平常摸到的棉布硬了很多,也比較粗糙。

鷹巍知道他籌劃多日,一心盼著將烈兒救回,最終落得如此結果,可想而知有多難過,硬著頭皮道,「屬下也很熟悉烈兒公子的身形,屬下追得最靠近時有仔細瞧過,那背影比烈兒公子稍微寬了點,也沒有烈兒公子那種氣度,應該是個冒牌貨。殿下只是太過思念烈兒公子,所以才生出錯覺。」

秋藍笑著對鳳鳴道,「鳴王這次可要好好誇獎秋星才行。別看這麽一件小東西,眞耗人心思。秋星第一次拿棉布縫了一件,經不起一點鋒刃,套在木頭上,容虎遠遠的拿個匕首一甩就破了好大一個洞,秋星沮喪得差點哭了。後來每天都嘗試著換新鮮法子,總共縫了二十多件不同的,最後終於制了一件可以給鳴王看的,現在總算明白這個棉甲該怎麽做了。」

永逸想到地上這血泊可能是烈兒留下的,早就心如刀割。聽了鷹巍分析,心理作祟下,更願意相信鷹巍的感覺,他輕嘆一聲,勉強覺得稍微好受一點,道,「眞的是我看錯了嗎?可遠遠看著馬上的背影,我一直都強烈感覺到那就是烈兒。」

在鳳鳴不清晰的記憶中,對棉甲最直觀的了解來源於電視的清代歷史片。

頓了頓,繼續分析道,「殿下細想一下,那賊頭精明厲害,頗有智謀。今晚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如果烈兒公子眞的被他劫持在手,他定會用烈兒公子作為交換條件,換取活路。任何人都知道,這是最有利最安全的方法。可他被我們追了半夜,一路硬闖,竭力逃命,甚至最後受傷跳水,卻從來沒有提過要和殿下談判,從這可以看出,他手上根本沒有籌碼。和他同騎的不會是烈兒公子。」

除此之外,從前讀書的時候翻物理課外書,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說現代防彈衣,什麽幾層縫合,四邊壓線,將外力層層化解。

鷹巍是永逸心腹,比其他人都更了解永逸對烈兒的感情,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安慰道,「殿下先不要為烈兒公子擔心,夜色這麽暗,林中追捕時相差又有一段距離,沒人能看清楚馬上人的模樣。不過,依屬下看,馬上的兩個人都不會是烈兒公子。」

可惜他當初一點也想不到自己會神使鬼差,落到一個荒古時空,而現代科學知識將是他最強大的武器,所以看的時候囫圃吞棗,一日十行,整篇清晰的科普文章看下來,只大概記住文章中提到過清代棉甲的原理,和防彈衣又相似,棉甲就是用經過加工的棉布和棉花做的,要壓還是揉什麽的。

剛才有份發箭的人,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