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 風起雲湧 第五章(第4/7頁)
秋星道,「哪能麻煩鳴王?抄書的事,容虎早為秋月安排了人手,都是寫字又快又工整的,那書字不多,輪著不停的筆抄,可能兩天不到就能抄好。不過,奴婢這邊,倒剛好有一樣東西要給鳴王看,鳴王能不能抽個空給奴婢?」
永逸聽了烈兒的名字,又癡癡怔了一會。
鳳鳴偏過頭,瞧見秋星神神秘秘的模樣,半眯起眼,猜道,「秋星你不會也暗中作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鷹巍應了,還是忍不住道,「屬下會將這河流下遊嚴密封鎖,沿岸也加派人手。至於山村那裏,也會再次對所有人進行審問,察看是否有漏掉的線索。殿下,求你聽屬下一言,至少合眼睡兩三個時辰。這樣下去,若熬壞了身體,烈兒公子由誰去救呢?他一定還在哪裏苦苦等待著殿下呢。」
秋藍顯然早就知道秋星的事,笑著道,「鳴王剛剛誇了秋月,秋星當然不自在了,現在搶著出來露本事請功呢。」
「不管受傷的是不是烈兒,我要要你們盡量抓到活口。所有人身上都帶上上好的傷藥,以便尋到活口立即救治。」
眼看身邊這些嬌柔的侍女們都精神振奮,各自努力,鳳鳴剛剛醒來時的幾分惆悵早沒了份量。
「是。」
男子漢頂天立地,此生除了恩恩愛愛,定還有其他精彩。
永逸發泄一輪後,情緒稍微平復,不理會鷹巍要他休息的勸告,只道,「傳令下去,增加搜尋下遊的人手。」
怎麽可以沒出息的僅眷戀溫柔?
下面傳來鷹巍的聲音,「殿下一夜沒有閉眼了,請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交給屬下就好。」
容恬舍得脫衣而去,正是領悟了這點。
那是烈兒的淚水。
鳳鳴想得明白,眼中精光乍現,痛快笑道,「秋星不許扭扭捏捏,快點把你藏起來的本事露一手。敢像秋月一樣和本鳴王打啞謎,我就咯吱你癢癢。」
熱燙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後頸,余浪怔了一下,明白過來。
秋藍和秋門都在一旁瞧熱鬧般地偷笑。
伏在他背上的烈兒,頓時僵硬。片刻,又激烈地顫抖起來。
秋星輕輕擰秋藍臉頰一下,以示報復,轉過身來拉了鳳鳴,「鳴王要看奴婢弄的東西嗎?在奴婢房裏呢,這邊來。」
以目前永逸所處的位置,面對余浪恐怖的弓箭,永逸必死無疑。
容恬不在,這群侍女一點點也不怕鳳鳴,秋星就這麽拉著鳳鳴到了隔壁自己的小房。
沉穩的語氣裏,每個字都向烈兒表示,一旦烈兒不配合,他將毫不猶豫地照自己的話去做。
秋星讓鳳鳴在自己幹凈整齊的木床邊暫坐,自己騰出手,打開屋裏一個看來是放雜物的箱子,取出一樣東西,捧到鳳鳴面前,嬌笑道,「就是這個。」
話音落時,銳利的箭尖已經透過茂密的樹葉,穩穩地對準了正下方的永逸。
鳳鳴一看,灰白灰白,不知是什麽一片一片連綴起來,似乎折疊了兩層,在秋星雙掌中沒有全展開,一時半會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東西。
一邊說,一邊動作敏捷卻不驚動下面的張弓搭箭。
「這是什麽東西?」
知道生死只在瞬間,余浪幾乎眼都不眨,壓低聲音,當機立斷地對烈兒威脅道,「只要永逸發現我們在這裏,我會第一時間射殺永逸,然後割斷你的喉嚨,再用匕首自盡。」
秋星一臉得意,頓時變成失望,半抗議起來,「鳴王居然看不出來?奴婢可是按照鳴王說的大概,又自己私下琢磨了好久,辛辛苦苦才做好的。」
余浪最慣於應付這樣極度危險的局勢,警覺性出奇的高,發覺永逸說完那番話後,背後的烈兒身體激顫,呼吸驟然加快,顯然非常激動。他稍一思索,頓時一凜,猜到烈兒的打算。
鳳鳴訕笑兩聲,撓頭道,「按照我說的?我有吩咐過你做什麽而自己又忘記了嗎?你看我這記性……呃,到底是什麽呢?」
這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鳴王和文蘭的事情。
「棉甲啊。」
烈兒越想,熱血越往上湧,只覺得這一聲叫喊出來,就算余浪立即心狠手辣割斷他的喉嚨,只要可以在永逸懷裏死去,也不枉這一生了。
「什麽?」鳳鳴一愣,從床上跳起來,驚訝地問,「你做出了棉甲?怎麽可能?」
他身上藥性雖然未消,手足無力,但畢竟可以說話,如果此刻竭盡全力叫上一聲,或者可以驚動樹下的永逸。
「就是棉甲呀。」秋星點點頭,委屈地嘟著嘴,「鳴王你也知道,我們當侍女的打一入宮,就只會侍候梳洗沐浴,最多就是弄弄點心,唱歌跳舞逗大王高興,其他的事都幫不上忙。本來嘛,這也是本分,不過看著秋月都可以拜個師傅幫鳴王分憂,奴婢總能再做點什麽吧?那天看見鳴王為了大王不肯用什麽棉花做盔甲的事惱火,奴婢就和秋藍商量了一下。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秋藍做完飯菜也總有一大段時間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