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 興衰與共 第九章(第3/8頁)

俊美的輪廓,在消瘦後露出奇異的堅毅感覺,若言輕輕撫摸著鳳鳴的頸側,享受他默默的倔強目光。

若言眉毛一皺,臉色已經不妥:“傳令,伐木造船。”

又過幾天,鳳鳴仍沒有焦躁,病情卻開始反復,秋月喂他的藥幾次喝下又吐出,晚上不斷咳嗽,愁得兩個侍女不知如何是好。

“回稟大王……”跪在帳外的士兵恐怕已是冷汗滿額,戰戰兢兢道:“附近的山林,全部遭焚……”

若言冷眼看著鳳鳴不動聲色,暗自看他能忍多久。

哐當!巨大的響聲中斷探子的話。

要是手上有一架機關槍該多好。鳳鳴深切地領會到科學結晶的重要性。

若言臉色發黑,旁邊一人高的玉雕像已經被推在地上。他不愧是離國大王,深深吸一口氣,人已經平靜下來,沉思片刻,目光危險地移向鳳鳴:“請問鳴王,其中有何蹊蹺?”雖然斯文有禮,卻透著風暴到來前的味道。

他想用計,但對上若言這種心計深沉的帝王,任何一種詭計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鳳鳴有趣地看著若言的怒容,終於忍不住微笑起來,悠然斜躺在床邊:“你這麽厲害,難道到現在還猜不出?”

他想用炸藥,但制造炸藥的工具去哪找?自從妙光提供了一件衣裳被他利用當降落傘逃跑後,若言已經拒絕提供任何他要求的莫名其妙的東西。

“永殷王早有陰謀?”若言疑道:“區區一個小國,居然敢與我離國大軍作對?”

眼看危險一步步逼近西雷,他竟束手無策。明明是來自有著高度文明的現代,為何竟無法對抗一個古老王國的若言?

“我說過了,唇亡齒寒。再小的國家,越需要團結抵制強敵。何況,西雷一直是永殷的保護國。”鳳鳴輕輕嘆氣。

大軍還在征途中,鳳鳴安坐在龐大的帳篷內,只能憑借笨重的車輪滾動知道自己正在移動。

若言雙拳驟握,一步一步向鳳鳴走來,眼中閃爍著可怕的光芒。

這飛翔於九天的鳳凰,若言勢要到手

“你一清二楚……”他拽起鳳鳴的衣領。

“今天不逼你。”若言看著他由於痛苦而緊咬的唇,仿佛在狂暴後恢復理智,緩緩松開鋼鉗一樣的五指,凜然道:“我要在西雷的王宮中,你和容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要你。”他將用盡一切辦法抹去容恬的印記。

鳳鳴明知道自己無力抵抗,只好苦笑。清澈的眼眸看著若言,散發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被鋼鉗夾住的痛楚從手腕傳遞到腦部,讓鳳鳴皺眉。

啪!狠狠一個耳光,將鳳鳴打得在地毯上滾了兩圈。鳳鳴腦袋嗡嗡作響,擡頭,唇角已經逸出鮮血。

若言沒有撕開他的衣裳,而是抓住他纖細的手腕,五指一收。

“你想逼我殺你?”若言喃喃道:“你為何要逼我殺你?對了,他們不斷派人救你,一定是因為你在離軍中會對他們大大不利。你的存在,會影響戰況。”他盯著鳳鳴,一字一頓道:“我不會殺你。從今日起,秋月兩人不許再入王帳,我另指派人侍侯你。一定將鳴王侍侯得妥妥帖帖。”

鳳鳴在他的壓制下靜靜仰躺,輪廓優美的臉有著不可思議的高貴和堅毅,這一切都和容恬最後的那句話一樣,阻止著若言最後一步的侵犯。

他壓迫性的目光在鳳鳴臉上停留片刻,轉身離開。

“哭吧,鳳鳴,我想聽你的哭聲。”

不出鳳鳴所料,離軍到達阿曼江邊,無船無木,只能駐軍安頓,從遠處運木材制船,幸虧離軍勢大,縱使駐紮在江邊,也無人大舉來犯,只遭受了零星騷擾。若言一心早日吞並西雷,把對永殷王的仇恨暫且放在一邊。

若言用牙齒狠狠噬咬著鳳鳴的唇,齒印從唇移到下巴,頸側,轉到耳後。他借助著氣息的攻擊讓鳳鳴急喘,但依然無法聽到鳳鳴投降的呻吟。

妙光負責督促船只制造,她能力卓越,短短半個月內,已將所需船只全部造好。

他知道,他已經中了某個惡毒的埋伏,設下陷阱的是容恬和鳳鳴。這陷阱讓他焦慮憤怒渴望,卻又不得不為其中一些輕微的甜蜜而自制。

鳳鳴一直被囚禁在帳篷中,半個月來,連秋月秋星都沒有影子,身邊多了幾個剽悍侍女,防他有所動作。

容恬最後的話總回蕩在耳膜內,一下接著一下敲打著若言的神經,制止若言每一次的暴力,又讓若言在每一次的自制後懊惱沮喪。

一日,若言進來,輕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得意洋洋道:“船只已經全部建好,鳴王可還有其他阻礙大軍的方法?”

你想得到他,就不要傷害他。

鳳鳴心內一驚,不料他動作如此神速。

他深深明白,只要一旦強來,他和鳳鳴和容恬間的一種微妙平衡就會被打破。他得到鳳鳴的同時,勢必失去鳳鳴。那樣,容恬就贏了,永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