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 興衰與共 第九章(第2/8頁)

若言靠近,扯過鳳鳴親了兩下,冷笑道:“還不是幾個小毛賊想偷偷摸摸救他們的鳴王,哼,這次居然被他們潛到王帳附近,還殺了我許多親兵。”

憑借容恬的教導和天生的直覺,鳳鳴知道西雷最後抗戰的希望在哪。

“這次?”

焦急,象毒火一樣焚燒著他的心。

若言笑道:“從都城出發,要救你的人就沒有停過,不過大多數被截在大軍外圍,根本無法靠近。”

但具體該怎麽辦,又想不出對策。

“為何不告訴我?”

鳳鳴偷偷瞅若言一眼,見他額方眼正,堂堂帝王之相,若論威嚴,比起容恬來確實不差多少,但眼中陰冷光芒四射,八成日後是個暴君。鳳鳴一咬牙,暗道:無論如何不能他毀滅西雷。

“告訴你又如何?”若言在鳳鳴面前攤開手掌,緩緩握起,譏道:“你難道還能從我掌中逃去?”

那樣說,若言豈不是這個時代的嬴政?

“來救我的人現在如何?”

心裏卻在盤算:永殷王借路,恐怕說明外面各國對太後統治的西雷毫無信心,許多西雷原本的盟國可能也會背棄西雷,如此一來大事不好,西雷連苦戰的最後一絲希望都失去了。西雷與離國是當今兩大強國,西雷一滅,離國兵力無人可及,那個時候,就是秦國統一六國的另一個翻版。說來說去,都是弱小國家膽小怕事,不肯團結在一起,這樣下去,終究難免逐一被消滅。

“逃了一兩個身手不錯的,其他的都死了。”若言咬上鳳鳴耳廓,小聲道:“今天有問必答,鳴王也該慰勞慰勞本王吧。”

鳳鳴狠狠瞪他一眼,別過臉去。

鳳鳴無聲橫他一眼,心下猜測:來救他的人中,必有烈兒的人。

“唇亡齒寒?”若言眼睛一亮,傾前將鳳鳴禁錮在懷裏,低沉笑道:“鳴王形容得真好。永殷王這次開境借路,確實幫了大忙,等本王收拾了西雷再隨便攻下永殷都城時,說不定會饒他一條性命。”

“救我的人,最近是不是很多?”

鳳鳴英眉驟豎,惱怒地擊掌:“永殷王該死,他難道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西雷若失,永殷不保。此刻應該和西雷合力對抗離國才有一線生機,唉,鼠目寸光,真是昏君!”

若言皺眉道:“我也奇怪,他們最近為何好像趕著送死似的不斷過來?”

“永殷小國,當然也不敢作聲。永殷王已經送來國書,自動答應開放邊境,讓我離軍直接穿越永殷進入西雷。”

鳳鳴和秋月兩人小心地交換眼神,都有點明白,明日就到阿曼江,若鳳鳴猜測不錯,若言明日就會知道自己中計,烈兒當然要想辦法在這之前將鳳鳴營救出去。

“那永殷……”

可惜,離國軍中,王帳所在,並不容易靠近。

若言呵呵笑了兩聲,冷然道:“這些小國,自保尚且不及,怎會為了區區西雷阻礙本王軍隊?離軍經處,當然是讓路方便本王,以求個平安。”

車輪還在沉重而緩慢地滾動。

“離軍跨國侵犯西雷,路上居然沒有受到他國阻攔?”鳳鳴皺眉,瞅若言一眼:“還是前方有戰事,大王帳篷裏的人卻不知道?”

再有一天,就會到達阿曼江。鳳鳴今夜仍被若言頑固地摟在懷裏,他一直睜著眼睛,清理著亂成一堆的思緒。

掌中的手柔華細膩,軟中帶骨,握著輕輕揉搓,觸感舒服無比。鳳鳴思考著西雷的事,此刻竟沒有掙紮。

永殷王的態度和烈兒的去向總算想清楚,但內心深處,卻知道還有東西隱隱潛藏著。把最後一個謎團解開,才能真正了解全局。

若言眼中跳動王者的精光,沉聲道:“過了永殷,就是西雷。鳴王通天智慧,可有解救西雷的辦法?”

“一晚沒閉眼,在想什麽?”搖曳燭光中,若言忽然睜開眼睛。

“永殷?”鳳鳴低聲重復。

“我有何東西可想,不是一直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鳳鳴咬牙:“你摟得我難受,睡不著。”

懷中的身軀驀然微震,讓若言淺笑著揚唇。

若言凝視鳳鳴,笑了,剛要說話,帳外忽然傳來聲音:“大王,探子回報,阿曼江邊大小船只都不見了。”

若言的目光從鳳鳴的手臂滑到鳳鳴的黑眸,漫不經心道:“大軍已經快到永殷邊境。”

果然如此,鳳鳴暗笑。

鳳鳴的不甘和一籌莫展,都讓若言覺得高興。

若言從床上坐起來,沉聲問:“問問附近的人家,船都到哪裏去了。”

“你越來越沉默了。”若言不知從何時開始喜歡撫摸鳳鳴的頸側,強健有力的手指壓在大動脈上,可以感覺鳳鳴的鮮血潺潺流過,安靜中藏著蠢蠢欲動的睿智。他知道鳳鳴正在暗中想辦法。

“回稟大王,附近沒有一戶人家,所有村子都是空的,一個人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