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開宗立派,左右護法(第2/3頁)

王安石也煩這些,點頭道:“君實說得不錯,我們就不打擾了。”

張斐見許遵似乎不爽,於是道:“二位大學士,我這裏還有一屋子賓客。”

王安石道:“那我們就等你宴請完賓客吧。”

“怎敢!怎敢!”

張斐無奈道:“二位大學士,請。”

二人直接就押著張斐離開了。

他們一走,許淩霄又急急問道:“爹爹,這張三……”

許遵心知兒子的疑惑,撫須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回屋再說吧。”

……

王安石、司馬光、張斐也沒有去找茶肆,直接就去到汴京律師事務所,那地方他們都熟,甚至於事務所的珥筆見他們兩個來了,是絲毫不覺意外,都是老顧客。

來到包間內,這門一關,王安石便道:“好小子,這回你還真是要開宗立派,成為一代宗師啊。”

張斐苦笑道:“我也不想,這都是讓人給逼的。”

司馬光呵呵兩聲:“是呀!全都是別人逼迫你的,幹脆逼你當宰相去算了。你老實說,此次事情,是不是你暗中策劃的。”

張斐面不改色道:“我可沒有本事讓蔣禦史他們去彈劾我。”

王安石笑道:“但你卻有本事讓我們陪著你坐牢。”

張斐道:“這我承認,是我將你們都給抖出來的,但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理由他事先就已經想好,他還得隱藏他與趙頊的特殊關系。

司馬光與王安石默契地對了對眼神。

張斐看得是心慌慌,你兩個若是聯手,那我還玩個球,“二位大學士不是來寫文章的,而是來拷問我的吧?”

司馬光也不遮掩,“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

王安石馬上就問道:“你這法制之法,是不是早就想好的?”

張斐道:“我說不是,你們又不信,不知二位大學士想要什麽答案,我照著你們的想法說就是了。”

王安石哼道:“你少跟我玩這把戲,這種事是能逼出來的嗎?”

張斐郁悶道:“王學士,你這話說得,就好像我是一個傻子,被你們逼著開竅。我之前打了那麽多場官司,足以證明在律學方面,我還是有點點本事的。

再加上我之前還蒙冤坐牢過,二位都沒有嘗試過,若去嘗嘗,自然也會有所感悟。”

王安石道:“這不剛坐完出來嗎。”

張斐問道:“那不知王學士有何感悟?”

王安石神情一滯,撫須不語。

倒還別說,真有一些些感悟,就是以言論治罪。

司馬光也沒有做聲,因為他也意識到這一點。

若以言論治罪,對文人太不友好,而且殺傷力太大,張斐隨便說點什麽,然後就將他們全部網羅進來,得虧是碰到趙頊,萬一碰到秦始皇,那不就都完了,今後可得防著這一點。

將心比心,回想起張斐的經歷,以及他之前打得官司,這種思想還真不是一蹴而就,也不是莫名其妙。

如果一定要陰謀論,肯定背後有高人指點,到底張斐太年輕了一點,可是自古以來,除楊朱之外,這種思想還真的就只在張斐身上見過。

司馬光咳得一聲,轉移話題道:“你說這文章該怎麽寫?”

張斐沉吟少許,道:“雖然我在課堂上,常說法家不好,但那只是為了讓學生更好的理解,將二法區分開來,其實法家也有法家的優勢。故此我覺得文章方面,還是得以凸出自己的優點為主,不應涉及到其它思想。”

說得是法家,但王安石和司馬光都知道,指得是儒家。

王安石道:“你的意思是,強調捍衛個人正當權益?”

“正是。”

張斐道:“但是在文章的開頭,我們還是可以從仁政來切入,用慎刑、少刑的思想來引出法制之法,這樣可以便與大家理解。”

司馬光稍稍點頭道:“如此倒是可行。”

王安石卻是怒其不爭道:“事已至此,人人都已經承認你這屬開宗立派,又何須再墨守成規,你小子理應狂妄一點,就以權益來論法制之法,強調你的義利論,何謂義,就是要捍衛利,要與儒家、法家區分開來,以免到時出現矛盾,大家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馬光哼道:“君主保護個人正當權益,這不就是仁政嗎?”

王安石道:“君主的仁政,是在於君主認可法制之法理念,而不在於法制之法的自身。我們現在是要講清楚法制之法的思想,等到官家到時確定要以此修法,再以仁政的名義頒布。”

司馬光微微一愣,覺得王安石說得也有道理,仁政是不是說皇帝想個政策,而是皇帝采納仁義的政策,於是道:“話雖如此,但也不能過分強調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