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話題忽然轉移。

顏煙一愣,“還好,我確實不能喝酒,不好意思。”

余越挑挑眉,“身體不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回酒店休息,平時少出門,不然在外出了事,吐血復發......”

“閉嘴!”

段司宇大步走近,直接攥住余越的衣領往上提,雖及時打斷,但‘復發’兩個字卻已脫出口。

復發,並非癌症的限定,許多病都會復發,大至腫瘤器官病,小至流感炎症。

對余越來說,“復發”不過是個普通詞,而剛才的話,算是句好心勸告,只是帶上了慣常的刻薄意味。

誰料段司宇竟會忽然暴起。

喉間衣領緊箍。

余越伸手去扒,卻扒不開,“放開......咳咳!”

連著咳嗽兩聲,已然說不出話。

事發突然,眾人這才有所反應,忙上前手足無措地勸,又怕傷著段司宇,不敢用蠻力去掰。

“松手!趕緊先松手!”特別是葉思危,被嚇得高喊,只差要跪下,演狗血劇似的生動。

耳畔實在聒噪。

段司宇感到厭煩,松手將余越丟在地,平靜地說:“解約。”

所有吵鬧歸位死寂。

寂靜之中,段司宇看向葉思危,“我現在就要解約。”

眼神相當冷靜,不像是沖動行為。

葉思危動了動唇,沒敢答話,只又一次側瞄顏煙,用眼神懇請地求救。

“你看誰都沒有用,”段司宇冷淡打斷,“他不走,就是我走,要麽我解約,要麽他卸職。”

話已說死。

段司宇穿過人群,拉著顏煙往外走,恢復高傲的囂張,不留一絲臉面。

路過余越身旁時,段司宇一頓,視線往下掃,“別亂說話,不然我找人縫上你的嘴。”

余越沉默不語,眼神似不服氣,但又不敢反駁。

段司宇俯下身,“聽不懂人話?”

視線冰冷,仿佛說到做到。

見余越咬緊牙點頭,段司宇收回視線,森*晚*整*理大步離開。

出了棚,顏煙仍心有余悸。

好在外景早前已拍過,今日的鬧劇發生在棚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去哪,顏煙不知道,只沉默跟著,不想說錯話火上澆油。

段司宇提前發了消息,他們到街口時,周瀾已開車趕到,停著等候。

上了車,到相對安靜的密閉空間,顏煙稍松口氣,這才看向段司宇,觀察對方的火氣是否減少。

四目相對。

出乎意料,段司宇似乎並不生氣,反而面色冷靜。

顏煙愣怔著問:“你......不生氣?”

“剛才很生氣,現在還好。”段司宇說。

剛才,指聽見“復發”一詞時。

顏煙欲言又止,最終垂眸,陷入無措的沉默。

段司宇是在為他生氣,因為聽不得關於他的咒罵,況且這也算不上咒罵,只是口無遮攔而已。

前頭幾日,關於余越的輕視,段司宇忍了,但事關他時,段司宇沒有忍,反而大發雷霆。

這能證明段司宇很愛他。

他是不是該感到高興?甚至沾沾自喜?

並不。

顏煙沒法感到高興,因為他不是年輕小孩,只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工作並不是兒戲。

而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段司宇受他影響。接工作是為他,現在反悔,依然為他。

車駛到申江邊,順路緩慢繞行,夕暉照江,波光粼粼。

白日溫度過高,不適合出行。

“等天黑了再下車。”段司宇似個無事人,還念著他那句想看夜景。

“好。”顏煙勉強勾唇,卻笑不出來。

棚裏,他順話一說而已,根本沒有想看的心思。

來回繞行,不多時,夜幕降臨。

兩人半途下了車,在人少處散步一刻鐘。

但旅人實在多,不安全,段司宇又在灘上重訂酒店,讓顏煙到頂樓去看夜景。

在滬城的兩年多,別說來申江,就連平常休息日,顏煙也只在舊區樓下散步,走幾圈就回住處,對一切興趣缺缺。

江邊與頂樓,下與上,兩種不同的視野。

因為平視遠望,高聳的建築少了巍峨冰冷,竟有一絲和藹的“人氣”,仿佛所有的霓虹,都只為取悅觀景的人。

顏煙俯身靠在窗沿,視線定在高塔的紫光上,不禁發愣,根本無心看景。

“不好看?覺得沒意思?”段司宇側身問。

“......沒有。”

“在想我解約的事?覺得自責?”

段司宇什麽都清楚,就只等他開口說話。

顏煙深呼吸,聲音平淡,“我不認為他的話會成真。我不想你為我生氣解約,這沒必要。”

言下之意是,就“復發”這一個詞,不值得段司宇大動幹戈,反悔合約,讓過去數日的努力付諸東流。

良久,段司宇輕嘆著解釋:“我解約不是為這個原因。”

顏煙一怔,“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