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頁)

門外無人影,花園中也是,葉思危已離開,只門口裝飾用的信箱裏,插著個文件袋。

顏煙拿下文件袋,有分寸地沒動,遞給段司宇。

“你直接打開看。”段司宇不接。

文件袋中,幾沓資料與行程表,囊括未來幾月中段司宇的工作計劃。

“海濱旅社”播出後,不少制作發來邀約,粉絲也在催促,讓葉思危努把力,勸段司宇多上節目露臉。

段司宇過去接工作,最多的是配樂插曲;再是與其它歌手合作,全憑心情與眼緣;少有興致時,會上台表演;從不接代言和拍攝,因為嫌麻煩。

而今,代言,音綜,甚至是秀場,從前沒試過的,段司宇全都接了。

每月都有外出的行程,強度低,綜藝不簽全季,只簽其中幾期,盡量減少忙碌的時間。

是為誰做這樣的安排?

答案不言而喻。

他讓段司宇正常工作,本意是讓對方多寫歌,不要陪他荒廢時間。但為了給他排解無趣,段司宇接的都是外出工作。

而強度低,持續時間短,只是為讓他跟出去時,能好好休息。

顏煙逐項仔細看,越是看,鼻尖越忍不住泛酸,只能移開視線,垂眸平復。

他變得太脆弱。

或是因為病,他總是這樣鼻酸,稍不注意,就要流出淚,咬著牙都克制不住嗚咽。

他以前分明不是這樣。

手中的文件袋被拿走。

段司宇俯下身,與顏煙平視,似在認真觀察他的神色。

“又想哭?”片刻,段司宇問。

“沒有。”顏煙喉間微哽,被不可控的顫聲出賣。

段司宇似笑非笑,擡手輕捏顏煙的臉,不正經,“沒事,我喜歡看你哭,特別是你快......”

不等話說完,顏煙先捂住耳朵,防止聽見汙言穢語,警惕盯著段司宇,“如臨大敵”。

段司宇挑挑眉,閉了嘴,不再捉弄。

翌日早晨,兩人正吃早飯,葉思危再次造訪,這回得以順利進門。

幾月未見,葉思危一如既往,對顏煙熱切寒暄,詢問身體如何,送來幾份包裝精美的補品,說對養生有奇效。

轉而面對段司宇時,葉思危則自動變得苦口婆心,“行程都看過了?這些工作,你已經不能反悔,你要敢當場罷工,以後都別想在圈裏混。”

無休止誇大,對小孩似的管束。

段司宇語氣平靜,“我知道。”

“品牌那邊的負責人,嘴特賤,你到時一定給我管住脾氣了,別惹是生非。”

“行。”

“還有......”葉思危絮絮叨叨,翻來覆去囑咐,偶爾擡出宇億夢做保護盾壓制。

顏煙結束早飯,葉思危才收口,朝他笑著道別,方才離開。

整個過程中,段司宇竟未發脾氣,只偶爾闔眼,眼神怪異。

等葉思危的車徹底駛離,顏煙才敢偷瞄段司宇,小心觀察。

“怎麽?”段司宇敏銳抓到他的視線,直接問。

顏煙低咳,“你不生氣?”

“當然,他是傻子,他愛表演,我就讓他演,用不著生氣。”段司宇收了餐盒,慢條斯理,確實沒有生氣。

段司宇有所改變,他知道。

但到此時,顏煙才體會到,這變化的微妙。

高傲與囂張雖沒變,但統統收斂到內裏,改用一種更平和通透的態度抵抗,再不會被輕易激怒。

成熟的同時,也未失去野生的棱角。

不自覺,顏煙失了神。

他在逐漸脆弱,而段司宇在走向成熟。

他們,又在往相悖的方向走,正如兩年之前。

“覺得不習慣?”段司宇打個響指,催促顏煙回神。

“不是......”顏煙欲言又止,終是語塞。

他要說什麽?

說他不安?還是羨慕?

下意識怕重蹈覆轍,因為曾經的嫉妒?

無論哪個,顏煙都不想說,因為他清楚,他只要說出口,段司宇定會再次改變,以減輕他的難受。

但段司宇已無需再變。

需要改變的人,是他。

沉默間,段司宇幫他答:“你不想說。”

“抱歉。”顏煙為自己的別扭感到羞愧。

“你不想說,那就打字,定一個你認為合適的時間,到時候發給我。”段司宇提議。

這已是極大的讓步。

顏煙點頭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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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思危篩選的代言,是個轉型不久的奢侈品牌,原先主做箱包,近幾年拓寬成衣線,想搶占年輕市場,急需個合適的人做推廣。

段司宇原先不在候選範圍。

而“海濱旅社”播出後,熱度過高,節目裏段司宇自己穿的私定,還被人扒了做平替同款。

外形氣質合適,附帶的價值極高,品牌方當即鎖定人選,聯系葉思危敲定合作。

大至大片廣告,活動秀場,小至日常穿著,合約期內,每一樣都需符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