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抱緊我(第3/4頁)

曲硯捏著狼的一只耳朵,“你和它說這些它也聽不懂。”

“也是。”郎櫟輕嘆一聲,喝了口水說起別的,“圓圓還給你帶了一幅畫,畫的應該是你和燕灼,我看不太出來,她可和我告狀了,你答應和燕灼去看她的表演,結果最後沒有做到,圓圓因此難過了好幾天。”

曲硯微怔,“我確實食言了,以後再和她道歉。”

這個以後當然是指燕灼恢復以後。

“不說這個了。”郎櫟自知說錯話,“它和你親近許多了。”

狼的下巴貼著曲硯的膝蓋,幾乎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了曲硯身上,看的出來對曲硯很親近信任。

曲硯對此也很滿意,在那個寒冷的雪夜,狼低著頭舔舐他的手指,也是在向他露出柔軟的腹部,它向曲硯交付出了自己,以臣服的姿態。

到底是訓過狼的人,曲硯又一次成功了。

他點了點頭,“嗯,我感覺得出來,它在慢慢恢復。”

即使只是一些微小的變化也足夠讓人欣喜。

郎櫟只當他是在強顏歡笑,要是他自己,早就會放棄燕灼——他一向認為人類的感情十分淡薄,尤其是情愛,不過興許曲硯和燕灼是個例外呢,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擊曲硯。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給曲硯送完東西就要離開,曲硯送他出去。

上車之前,郎櫟又停下步子,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瓶藥,“差點忘了,這個給你。”

褐色的透明藥瓶裝著滿滿的白色藥粒,一晃就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曲硯問:“這是什麽?”

郎櫟掃過他蒼白的臉,“你自己沒發現嗎?你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之前是我誤判,沒想到你的身體會虛弱到如此地步,這個藥你先吃著,算作暫時緩解,如果你不想回鄴風,下次我帶儀器過來,重新給你做一次檢查。”

不等曲硯說話,他緊接著擺手,“不用道謝也別說別的,要不是你們我早死在燕行章手裏了,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郎櫟開車離開,曲硯搖了搖手裏的藥瓶,狼被聲音吸引,湊過來聞了聞,它沒什麽興趣,又要繼續睡覺。

曲硯捉住它的嘴,指尖碰到它的鼻尖,“你要快點恢復,不然我的身體太差,就沒辦法再給你梳毛了。”

狼靜靜看著他,良久,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日子周而復始,轉眼就是曲硯的生日。

他自己不記得,卻有人幫他記著,方予帶著小毛回來了。

之前只是隨口一說,能被小毛記住曲硯自己也很驚訝。

他們倆帶著大包小裹回來,方予信誓旦旦地說要給曲硯做一頓豐盛的生日宴,如此熱情曲硯都不忍打擊。

狼的春困一直持續到現在,連方予他們回來它都沒提起多大興趣。

長大的小狗崽以為狼是它的同類,興奮地在狼身邊轉來轉去,還試圖用頭去拱狼,狼不耐煩地睜開眼,一巴掌把狗崽揮開。

小狗崽被掀倒在地,懵得尾巴也不搖了,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

小毛趕緊過來把它抱走,心疼地揉了揉它的小腦殼,“狼壞,咱們不跟它玩了。”

方予廚藝一向很好,但曲硯看著桌子中央那個巨大的粉色壽桃還是沉默了,“這也是你做的?”

他覺得自己還沒到吃壽桃的年齡。

“當然不是。”方予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我從基地帶過來的半成品,我只做了一部分。”

曲硯一生中受到的好意很少,一大部分竟然都是來自末世後,他難得有些沉默,在方予和小毛推搡著讓他許願時也沒拒絕,真的閉上眼沉默了幾秒。

壽桃是奶油糊的,沒有哪個小孩能拒絕甜膩膩的奶油,最後一大半都進了小毛肚子裏。

他先吃飽了,領著毛毛出去撒歡。

飯桌上只剩兩個成年人,方予這才把酒拿出來,給自己和曲硯都滿上一杯,“曲哥,我敬你,祝你生日快樂。”

他不是能說會道的人,祝福都十分樸實無華。

“謝謝。”

白酒劃過喉管,辛辣帶來火燒般的感覺。

曲硯很少喝酒,更別提有什麽酒量,只是幾口,他就有些醺醺然了。

方予則徹底醉了,他喝醉以後與本身性格形成巨大的反差,變成一個感情充沛的話嘮,喜歡說一些煽情的話。

“哥、曲哥,你人真特別好!但是、但是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曲哥,我最初以為你不是什麽好人,一直防備著、防備著你,對不起……曲哥,我接近你只是想蹭你的飯……嗚嗚……”

曲硯的手被攥住,正應付著痛哭流涕的方予,就聽見身後哐當一聲,他回頭去看,只見還剩半瓶的白酒從桌角掉了下去,正好砸進狼平時吃飯用的鐵盆裏。

白酒都灑了出去,狼聽到聲音,緩慢踱步走過來。

曲硯猜到它的意圖,立刻嚴肅搖頭,“你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