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紫金公司的加薪很隨意……(第3/7頁)

以前都必須得在真的田裏試種,種成功了,才能推廣。

安夏:“我們公司能做的不止是模擬現實的種植環境,還能做更多的事情。”

郭教授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比如?”

“比如育種。”安夏說,“我不知道農科院更在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我在農村裏看到,許多人還在用泡水和手捏法,全靠經驗。”

傳統育種工作就是:一杆秤、一把尺、拿牙咬、拿眼瞪。

跟古代農民的區別不大,效率極其之低下。

郭教授沒吭聲,旁邊的農大生脫口而出:“我們現在也是呀!”

安夏:“我們的人工智能可以完全用數據說話,篩選最優質的種子,繼續下一輪的選育。”

郭教授思慮再三,同意將種子和數據給紫金科技,用人工智能進行育種和選種。

安夏走的時候,農大生依依不舍:“這些數據都是我們蹲在田裏,一棵一棵測出來的,希望能有用。”

“一定有用!”安夏保證。

安夏帶回的新課題,對人工智能團隊是個挑戰。

在此之前,人工智能團隊的主要工作量是窮舉,瘋狂配對就行了。

現在安夏要的是挑出種子裏擁有特定基因的那幾粒,並且讓它們延續下去。

計算機不僅需要準確預測,甚至還要進行虛擬誘變,預測變異的結果,並且進行規模化驗證。

劉傑看著技術要求,笑道:“安總,我們這要是能做得成,連窯變瓷器都可控了。”

“那不是挺好的麽,萬一哪天你穿越到古代,先靠做窯變瓷器發大財,然後靠控制稻穗的數量向皇帝獻祥瑞,就能當大官了。

再往後,就是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加九錫,最後三請三讓,你就是皇帝啦!”

人工智能沒有問題,問題是劉傑全組人對農業一竅不通,他們組裏只有一個人親自種過東西——蔥和蒜,後來還因為出差忘記澆水幹死了。

這種重度交叉學科就是很不友好,最後那位種過蔥蒜的同事,被同事們共同推選為與農科院溝通的專員。

安夏過來詢問他們進度的時候,剛好遇到這位叫王小山的同志整理提問的大綱,他有不少東西要問。

“你這個問題不行。”安夏說,“太多計算機行業的專業術語了,不能確保他們聽得懂,溝通效率會降低。”

她指著一個詞「非結構化數據」:“你跟他們要這東西,肯定沒人懂你在說什麽。”

“這……這不就是圖像、視頻和文档嗎?沒通過預定義模型構建的都是呀。”

王小山覺得這個詞就跟「面包」「電視」一樣,很簡單的,平時上班時常說。

安夏搖頭:“你隨便問個高中生,你看他們懂麽?”

王小山十分為難:“可是不用這些詞……沒別的了啊。”

“你們是對話溝通,又不限定字數,你打比方,把它能實現的功能描述一遍,不也可以嗎?”

王小山又愁苦萬分地修改,在人工智能組內部用幾個字母就能說明白的事情,換個說法要一百多個字。

他現在就是後悔,為什麽要讓同事知道他為了吃面條方便,在家裏種了蔥蒜。

結果就因為「你比我們有農業常識」被推出來。

不過他與郭教授相似,很有那麽一點人文主義關懷和理想主義在身上。

聽到農大生說到農藥藥不死棉鈴蟲。反而藥死了一萬多人,有的家裏就剩下了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兩口,王小山紅了眼眶。

再加上聽說農大生和郭教授他們的工資,再對比自己的高收入,王小山的心裏生出了一定要把這個項目做好的想法。

一件事情被強迫幹,跟主動想幹,達成的效率是完全不一樣的。

王小山不僅僅滿足於從農科院得到的數據,他還會建構數字模型,判斷哪些數據會影響作物。

技術這邊推進順利,安夏感到好奇的是為什麽孟山都公司在1990年就已經開發出了這種種子,而且在中國也有公司,卻不銷售?

如果說是想挾蟲自重,那1992年棉鈴蟲大爆發之後,他們應該活動起來了,怎麽一直到今年年底都沒有動靜?

打聽了一下,安夏才知道,原來到現在為止,中國的種業全部控制在國有企業手裏,別說外資,私營都沒戲。

國家對種子的重要性是有認知的。

不過安夏知道,這種靠行政力量控制的事情是不會長久的。

特別是棉紡織品占了中國出口的很大一部分。

國家不可能坐視農民棄種,到時候著急上火,早就準備好的孟山都就可以一下子占領市場了。

安夏又看了一遍郭教授的上中下遊三個分工,發現最重要的部分全都在科研部門。

銷售部門……沒有?!

下遊只有推廣這麽一個項目,但是沒有說是哪個單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