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喜歡你,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事實(第2/2頁)

“你們先去吧,”盧詩臣說,“我跟松茗說點兒事情,等會兒再去。”

梁昭急忙推著眾人走,“快走吧快走吧,我昨天跟食堂阿姨打聽過了,今天食堂有紅燒豬蹄,去晚了就沒了。”

“真的啊?那是得快點走。”

紅燒豬蹄的誘惑讓辦公室一下子就清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盧詩臣和李松茗兩個人。

兩個人相背站著,但是李松茗的手還握在盧詩臣的手臂上,纖長有力的手指隔著工作服的布料仿佛都鑲嵌進了盧詩臣手臂的肌肉裏。說李松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反倒是盧詩臣先開了口:“聽說你昨天生病了?”

“聽誰說的?”李松茗問。

盧詩臣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避讓了一步,掙開了李松茗的手,“聽科裏的人說的,你昨天沒有來上班,說是發燒請假了——今天好些了嗎?”

李松茗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掌心,轉過身去,和盧詩臣面對面站著,問,“你是以什麽身份在問我?”李松茗直視著他,看著他那雙溫柔而多情的眼睛,說道:“如果你以同事和前輩的身份來問我,那就是很好。”

別有所指的話語讓盧詩臣皺了皺眉,和李松茗對視上,但是或許是李松茗的目光太直白赤-裸了,盧詩臣又輕微地錯開了他的視線,假裝聽不懂他的別有所指,只語氣平平地說道:“那就很好。”

但是李松茗繼續說道:“如果你是以戀人的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他上前一步,逼近盧詩臣,而盧詩臣自然是下意識地後退,不過他的身後是一張辦公桌,已經退無可退,只能手撐在桌邊,盡量地後仰拉開距離,說道,“我不好,很不好,可能永遠也好不起來。”

盧詩臣仰面看著李松茗,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李松茗笑了一聲,“我沒有同意。”

“我以為前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盧詩臣皺眉,“松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是體面一點比較好。”

“我第一次談戀愛,沒有什麽經驗,什麽體面,什麽好聚好散,什麽厭倦……我全部都不懂,”李松茗已經靠得盧詩臣很近,“既然你說了成年人……那麽,成年人就要為自己做的選擇付出代價,不是嗎?盧老師,第一次的那個晚上,你抓住了我,你就應該做好甩不掉我的心理準備。”

盧詩臣神色冷漠地偏過頭去,避開僅僅只靠視線的轉移無法避開的李松茗的目光,說道:“就算你這樣,也改變不了我不喜歡你的事實。”

“但是我喜歡你,”李松茗眸光深深地望著盧詩臣的臉,仿佛這不是一場關於分手事項無法達成統一的爭辯,而是一場熱忱純粹的告白,“喜歡你,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事實,所以——”李松茗再一步逼近盧詩臣,腳尖已經碰著腳尖,鼻尖幾乎要挨著鼻尖。

盧詩臣撐在辦公桌邊緣的手臂已經僵硬了起來。李松茗的一只手撐在了盧詩臣的手邊,手掌側面貼在了一起,仿佛李松茗高熱的體溫還未完全退卻,盧詩臣感覺與他貼在一起的那部分皮膚已經有些發燙,他聽見李松茗近乎是溫柔的耳語,又近乎是激昂的宣告:“我不會放手的。”

走廊外有腳步聲傳來,盧詩臣猛然推開了他,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有病人從門口路過,好在並未往辦公室裏看。

“該去吃飯了。”盧詩臣說。說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

他並不回應李松茗近乎是胡攪蠻纏的行為和言語,但是疾步往外走的姿態又有幾分近似於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盧詩臣離開之前,李松茗又叫住了他,“盧老師。”

盧詩臣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背影停頓住,像是鑲嵌在門框上的一幅畫,靜止的片刻讓李松茗幾乎有一種已經將他永遠地留住了的錯覺。

“我都要走了,你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李松茗問。

盧詩臣沒有回頭,說道:“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