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對面博士:“……nope.”
做科研,思路的靈活變通很重要。
在所有路都被堵死以後,向斐然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另一種表述:
“向斐然喜歡商明寶,是一件在科學上無法被證偽的事。”
那天,在午後的昏昏欲睡中,這句話如一行鮮明的代碼,鉆入他閉目養神的腦海中。
他睜開清明冷然的雙眼,薄唇緊抿的臉上,是某種難以言喻的、不敢置信的自嘲。
為什麽要千方百計為自己喜歡商明寶一事找到正當理由?
難道,喜歡她一事有害?
向斐然,你真他媽發文章發到腦溝回堵塞。
後來,唯一的事情便只剩下了他是不是要這兩分的喜歡。
他給了自己時間,沉默地觀察、不斷地內省,宛如一場苦修,只為了將她從他的意識領地清除出去。如果他有耐力的話,這場實驗會持續更長,也更意味著他確實可以放下。
但,到此為止了。
他要這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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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斐然深深地看了她一陣。
她幾乎快哭了,雖然沒真的哭,但下睫毛已經被沾濕,那是被他吻出的、不由自主的生理反應。
他鼻息裏哼出一聲輕笑,手掌在她腰後帶起一陣酥麻:“都親成這樣了,也只是date?”
商明寶漲紅了臉,擡起手來,似乎想扇他一巴掌,被他不由分說地按住了:“幹什麽?親完了就不認賬了?”
商明寶輕輕踢了他一腳,反被他按到懷裏,下巴抵著他俯身的肩膀。
她不動了,耳邊聽到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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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公寓一看平時就沒有人來住過,向斐然看穿卻沒戳穿,只是將陽台門撳開了一道風,讓空氣流通。
客廳角落裏,那株60美刀的聖誕樹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向斐然摸出煙盒,坐在第一次吻商明寶的窗台邊,翻過手腕比了比:“可以嗎?”
他剛剛要吻她之前也是這麽問的,商明寶身上熱潮未退,潦草地點點頭,甚至都不敢看他:“下次別問了……”
向斐然將煙抿進唇角,垂著臉悶聲笑了一下:“你是指哪個?”
商明寶恨不能把手裏的衣架扔他身上。
其實她有點想抽煙,平時要躲著蘇菲已經夠辛苦了,現在還要加個他,憋死她得了。為了不被發現,她抽很細很淡的女士煙,倒沒有什麽癮,只有時候課題小組討論得煩了,或者課間犯困時才抽上一根。
她潛意識裏還是覺得抽煙喝酒不乖,而向斐然喜歡的,大概是曾經那個很乖很嬌氣的她。
在這裏若無其事地將衣帽掛好,有一種跟他一起同居在這裏的錯覺。
想到這一點,商明寶衣服也不掛了,隨手扔到床上。
因為今天在東區別墅那裏要身體力行地幹一些體力活,她今天穿得很修身,一件淺灰色的法式方領長袖針織衫,將她襯得肩頸修長,兩根鎖骨纖細平直,而平時沒有注意過的女性曲線卻前所未有地凸顯出來。
向斐然像是今天才跟她見了第一面似的,莫名被煙嗆了一口,將視線不著聲色地移開了。
等商明寶接完一通越洋電話後,向斐然撚滅煙,提議說下去走走。
穿過不遠的兩個街區,就是中央公園。
十二月的中央公園已很蕭瑟,葉子基本都落光了,只剩枝椏。今天陽光好,將那些商明寶叫不出名字的喬木枝椏曬成銀白色,像火焰伸向藍天。淩晨又下新雪,敷在幹枯的草坪上,像是某種黑白分明的山水畫。
這麽冷的天也有人在彈唱賣藝,但他自彈自唱的曲子很怪,難聽得有一種貓在五線譜上滾過的別致,因此面前攤開的琴盒裏收獲可憐。
向斐然從沖鋒衣口袋裏掏出一張二十美元,彎腰放進他的琴盒裏,跟他說:“幫我問一下旁邊這位小姐,一對男女接過三次吻後,是什麽關系。”
小哥轉向商明寶,手中撥出一串琴音後,用怪異的民謠調子彈唱道:“oh~美麗女孩,告訴不安的我,接過三次吻的我們是什麽關系~”
商明寶:“……”
她瞪了向斐然一眼,也抽出一張面值二十的美鈔:“幫我告訴旁邊這位向博士,我們才date過一次,沒有那麽快。”
小哥於是轉向向斐然:“……oh~Doctor——”
向斐然擡了下手,及時制止住了他的聲樂汙染,又放下一張紙幣:“問她,誰教她這麽跟人玩曖昧的。”
小哥轉向商明寶:“……oh~美麗——”
商明寶丟下一百美金:“問他,誰教他這麽會接吻的?”
小哥轉向向斐然:“……oh——”
向斐然:“告訴她,這不算會。”
小哥放下吉他,也不起調了,直接大白話問:“那你還會什麽?——小姐,你是不是想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