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心機(第3/3頁)

陳萌深呼吸:“去過鄭七家了嗎?”

“祝使君,哦,就是阿煉大哥,他親自去了?”

“使君?祝煉?”

“信上寫了。”路丹青有點疑惑,這個丞相這是怎麽了,信上寫的都沒記住,他到底看沒看啊?不是寫了姥讓祝煉做刺史的嗎?

陳萌定了定神,將信仔細看了一遍,心說:我真是欠了你的了!你這是要割據啊!什麽官員都是你任命的,你還當節度使!你要氣死陛下嗎?

“你隨我去鄭家!”

“好。”

一行人到了鄭府,鄭熹才與祝煉見上面。鄭熹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她又要幹什麽了?”

祝煉還是禮貌地說:“已經做完了。您知道老師的,沒有把握、沒有結果的事兒,她不拿到您面前來,她一向是最讓人放心的。”

鄭熹肚裏罵了句臟話,把信看完之後,又在嘴上罵了句臟話,問道:“去過陳大家了嗎?”

“讓丹青去送了拜帖。”

“你且莫要奏本面聖,我與陳大商量過再說。”鄭熹很快冷靜了下來,這不算壞事,得促成。

陸超來報:“相公,陳相公求見。”

“快請!”

兩個幸運的人湊到了一起,很快有了結論:“要促成!”

祝煉與路丹青大喜,雙雙拜下:“多謝相公成全,大恩不言謝,我們老師從不讓人失望!”

鄭熹的表情卻不輕松,交待道:“先不要高興得太早!奏本拿來,我們看一下。”

陳萌也說:“你或許要被宣去奏對,知道怎麽回答麽?”

祝煉道:“這原是一項耗時三十年的計劃,老師為之付出了整個青春,如今,我來復命。”

鄭熹道:“有點意思了,還不夠,會有人刁難你的。要將安南說得地瘠人貧,西番兇惡,需要有人鎮守。要兵馬錢糧……”

祝煉將要領一一記住,陳萌又指點他們,再在京中打點一下關系:“長公主們的府裏可以走動,皇子母家之類,萬不可輕易結交。”

“是。”

都商量好了,兩人才告退,鄭熹道:“不夠操心的。”

陳萌卻說:“邵書新差使辦得漂亮,你只用操一份心,有兩份果子,不錯。”

“切~”

次日,二人將奏本轉呈,果不其然,皇帝看完大吃一驚:“什麽?她不是去梧州隱居養老了嗎?怎麽還幹這個事了?”

陳萌便出列,講述了那個“鉗制西番”的計劃,再次將亡父搬出來背書。皇帝皺眉道:“也不知真假。”

鄭熹道:“必是真的。她一向不虛言詐語。即使是假也無妨,朝廷本也收不了梧州什麽租賦,她所要的,不過是個虛銜,朝廷除了一紙冊封,也不需要拿出額外的東西來給她。讓她守在那裏,挺好。”

皇帝隱隱有些不悅:“既是開疆拓土,豈能不服朝廷?”

陳萌道:“她這不請示陛下了麽?就是心裏還有朝廷的。”

皇帝總覺得哪裏不對,道:“此事需要慎重,容後再議。”

鄭、陳二人早有預料,這樣一件大事,皇帝對梧州兩眼一抹黑,不問點兒具體的情況,也不可能幾句話就定下來的。兩人拱手稱是。

皇帝卻在兩人走後,命人宣了冼敬進殿,兩人說了好一陣兒。三日後,祝煉接到了宣召,命他面聖。

祝煉早經兩個丞相培訓過了,以為萬無一失,不想皇帝只略了問了幾個問題“梧州有多少人口呀?”“路上走了多久呀?”之類,便說:“怪不得祝纓要薦你,你果然做得梧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