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毆打(第4/4頁)

祝纓沒理他,只一味逼問霍昱:“你是何居心?”

霍昱道:“我不過是為了維護禮義綱常!怎麽能為了你一時權宜之計,壞了禮法制度?”

“怎麽不能?我的權宜之計免了朝廷征兵征討,消耗財富。梧州羈縻,也是陛下之臣,也納糧納賦。壞什麽事兒了?

這麽好研究禮儀,皓首窮經,還做什麽官?為官做宰,是要為民請命的,一點正事不做,不如辭官歸去,你想怎麽議論禮儀就怎麽議論,天下百姓是要吃飯的!朝廷官員,是要靠百姓的賦稅發俸祿的,不是靠你一張嘴,清談誤國。”

這回連冼敬都點頭了,當年蘇鳴鸞的事兒他是經歷過的,有點懷念,又有些唏噓。鄭熹、陳萌更是要為祝纓說話了,陳萌道:“南方安定,為何要旁生枝節?”

鄭熹更是說:“自己,如此邀名,實不可取。”

越是這樣,霍昱越是不能退,仍然堅持已見,他跪地叩頭,腦門在地上碰得烏青。

蘇喆等人被祝纓禁止出頭,越逼,幫霍昱的人就越急,反而往前站了出來。

他們的品級都不算高,皆是著紅衣,這幾句話的功夫,又站出來兩個。七嘴八舌:“相公作誅心之語!所疑沒有證據。中丞所言,事事有因。”

祝纓將牙笏插到腰帶上,打開了腰間掛的笏囊,抽出了竹笏,提著竹笏往下走去。幾個紅袍子都站在霍昱身後壯聲勢,祝纓不再廢話,掄圓了胳膊,一板子下去,抽歪了其中一個的臉,將他的牙齒也抽出兩顆來。

轟!

整個朝堂都震驚了!幾年了,又見著當朝打人了!

祝纓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正反手一板子一個,“啪啪啪”三下,抽歪了三個人。這是毆鬥的竅門,一上來一定要下狠手,打頭,把腦袋打懵,這人接下來十成力就使不出三成來。否則被人圍毆,就是雙拳難敵四手。

霍昱在地上也跪不住了,往一旁一歪,連滾帶爬地爬出三步再爬起來,指著祝纓:“你!”

祝纓又是一板子抽過去!

“啪!”

此時,剛才被打的人也回過了神兒來,他們也有笏板,也要上前圍毆祝纓。一個個臉上掛彩,走路也搖搖晃晃的,喝醉了酒一樣,一看就不太能打的樣子。

祝纓冷笑一聲,飛起一腳踹在霍昱的胸口上,又將他踹飛!反身旋踢,踢掉追殺過來離得最近一人手中的笏板。拔地而起,跳得老高,手中笏板當頭朝第二人劈下,打得他滿臉血光。

朝上許多人都看呆了,鄭熹見她沒吃虧,索性旁觀,陳萌急得要命:“來人!住手!分開!啊!陛下!”

祝纓一矮身,避開了背後的偷襲,又送了偷襲者一腳,將他踹出一丈遠。大步上前按住霍昱,手中的笏板一下一下地往下落!飛濺的血落在她的臉上、袍服上,染紅了她手中的笏板。

直到此時,才有蒙召的禁軍過來,將祝纓與其他四人隔開。

祝纓提著笏板,看著被禁軍攔在後面的霍昱,冷聲道:“事事有因,那麽果呢?!!!會有什麽結果?一群野豬,到莊稼地裏亂拱,拱完了揚長而去!你們是什麽畜類?!!!”

竇朋終於忍不住了:“你是朝廷大臣!你!像話嗎?這是你會做出的事嗎?!你!回家閉門思過去!!!”

她又不怕!

戶部尚書還沒給她抹掉,只是閉門思過而已,怕什麽?全國的數據都報上了,接下來是籌劃如何解決兼並之類的問題。冼敬、鄭熹各有想法,皇帝需要一個能夠代表自己想法的人,討論的時候,還得叫上她。

鄭熹也不會讓她在家關禁閉的,陳萌也會撈她。

她等於給自己打出一個假期來,休息夠了再接著出來興風作浪,怕什麽?

祝纓整整衣冠,慢慢地把竹笏裝回笏囊。

愛罰就罰,低頭了算她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