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庸脂俗粉(第2/3頁)

現在他跟章雲堯都回國發展,反而是應泉深被他哥扔去開拓海外業務,成天哭兮兮地跟他倆賣慘。

人生就是這樣奇妙。

以為緣分深的人,紅線反而一碰就散。

以為緣分淺的人,兜兜轉轉,卻又再續了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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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結束工作後,喻年讓司機開去了章雲堯發過來的會所地址。

一進入會所內,朦朧的燈光下,就有身段窈窕的服務生小姐迎上來,輕言巧語地詢問,把他引到了章雲堯所在的那個包間。

章雲堯已經淋浴過了,換上了浴袍。

八年過去,他也長高了許多,但還是纖細清瘦,斯文清秀,眉宇間有幾分陰柔,引得身邊的女性紛紛對他多幾分憐惜,可惜他只喜歡英俊鮮肉。

他對喻年擡了擡手,“你怎麽才來,等你半天了。”

喻年在他對面的桌上坐下,順手把桌上的堅果盤扒拉過來。

他一邊吃堅果一邊嚷嚷,“有沒有吃的,餓死我了,中午我就吃了個三明治應付獲取。到現在什麽也沒吃,光喝咖啡了。”

章雲堯一笑,把桌上的水果盤和點心也拿給喻年,“你先隨便吃點,吃飽了泡溫泉不好,泡完再吃。”

“真麻煩。”

但喻年還是乖乖接過點心盤,拈起一個栗子酥咬了一口。

等泡完溫泉,章雲堯事先點好的餐品也送過來了。

他跟喻年介紹,“這是他們的秋季套餐,主廚用當令食材做的,比較養生滋補,對你的胃比較好,上次我跟朋友來吃了一次,覺得味道還不錯。”

喻年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嗯嗯啊啊地敷衍,壓根不在乎他說什麽。

章雲堯也是拿他沒辦法。

他端詳著喻年的臉,挑剔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在加班不好好吃飯啊,我怎麽覺得你比上個月,黑眼圈也特別重,像是十天沒睡個好覺了。”

他說,“你們時尚界不是最在乎臉了嗎,怎麽就你像個小賴皮狗,天天不好好收拾自己。”

喻年吃了一口青筍,沖他翻了一個白眼,“你給我滾。我怎麽就不收拾了,我上次去參加晚會還拿了個最佳著裝獎。”

章雲堯笑了笑,低頭去舀他小碗裏的羊肝菌,“要不是知道你孤家寡人,可憐得很,我還以為你被誰吸了精氣呢。”

他等著喻年回嘴,可對面卻難得安靜了幾秒。

章雲堯奇怪地擡頭,瞧著喻年的神色,“怎麽了,你不會真被哪路小妖精給勾住了魂能?”

那他可要放鞭炮了。

喻年搖搖頭,悶笑了一聲,帶著點譏諷,“要是小妖精倒好了。”

他低頭喝了口湯,十分淡然地扔出了一枚炸彈。

“我昨天去參加了個晚會,遇上祈妄了。”

章雲堯筷子上的白蝦掉在了盤子裏,醬油把幹凈素白的碟子劃出一道勾。

幾秒後,章雲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皺著眉問,“你說真的假的?”

他作為跟喻年年少相識的一員,雖然最開始很有眼色地沒有去問喻年的傷心事,但是這麽多年,他還是逐漸了解了喻年的這段往事。

其中有一半還是來自應泉深的義憤填膺。

應泉深跟祈妄雖然沒有碰過面,但對這個傷害了自己發小的王八蛋恨之入骨,每回背著喻年,都要跟他大罵祈妄這個垃圾早晚掉進下水道。

“真的。”

喻年悶頭吃飯,雲淡風輕,還在專心撥著自己碗裏的小蔥。

他說,“我也沒想到會遇見他,本來我就是被徐一琳硬拉去參加她那個慈善晚會的,也沒關心嘉賓是誰。要是知道他在嘉賓名單裏,我都不高興去了。他估計也不知道我在,看見我的時候表情也挺意外的……”

章雲堯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簡直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

他打量著喻年的神色,喻年一派淡定,瞧不出一點昨晚失魂落魄的痕跡。

不等章雲堯問,喻年自己就老實交待了,“其實昨天看見他,我除了意外也是挺傷心的,畢竟分開得太難看了,這個人害得我這麽多年都舊傷難愈。我後來沒忍住,把他罵了一頓,還掐了他,他要是想告我個故意傷害也不是不行。”

章雲堯嘴角抽了抽,聽著確實像喻年會做的事情。

“那他呢,祈妄什麽反應,”他擔心道,“他有來糾纏你嗎?”

他對祈妄的印象也不太好。

這世界當然不是黑白分明,從旁觀者的角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祈妄的做法,可是作為喻年的朋友,他真是很難心平氣和。

當年他的一個約會對象想帶他去看祈妄的畫展,他都到了地方,看清展出畫家的大名,他扭頭就跑,連帶剛勾搭上的小鮮肉都變得面目可憎了。

喻年聳聳肩。

“他跟我說對不起,說這些年一直很受煎熬,都是些沒新意的爛話,還不如酒吧裏的牛郎說得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