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5頁)
崔忱擡頭,固執地沒有動。
“崔七!”老夫人動了怒:“還不趕緊放開!”
崔忱臉色一白,看向宋初姀,緩緩松開了自己的手。
似乎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宋初姀並不意外,沉默往外走
周問川摩挲了一下指腹,這次沒上前擄人,爽快地翻身上馬,帶著人往皇宮走。
出了九華巷,周問川身上那股威壓淡了。
他策馬跟在馬車旁,透過窗戶看裏面的宋初姀。
裏面的人正看著窗外發呆,怎麽看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女郎。”他撓了撓頭,訕訕道:“你那個夫君實在是沒什麽指望,我還沒做什麽呢,他倒是慫得松開了手。”
眼前人變臉實在是快,宋初姀垂眸,不知該說什麽。
周問川卻是說上了癮,又道:“君上當真是喜歡女郎,我們一路從東都打到建康,多少人上趕著給君上送女人,但是君上一個都沒要,就單單看中了女郎。”
宋初姀蹙眉,心中不安更甚。
難道被那位君上喜歡,是什麽好事情嗎?
周問川繼續下猛料:“而且君上也是個癡情人,女郎有所不知,君上一直隨身攜帶著一個手帕,那手帕上還繡著一個女子的小字,好像叫.......”
宋初姀擡頭。
周問川擰眉,壞了,他忘記那人叫什麽了。
“叫什麽?”宋初姀忍不住問。
“好像......好像是叫作嬌嬌,對,應該就是叫作嬌嬌!”
周問川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記錯,畢竟這世上的女子有一半小字都叫嬌嬌。
聞言宋初姀重復了一遍;“嬌嬌?”
周問川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君上心中一直有個女子,好幾次死裏逃生,君上都是念著那個嬌嬌挺過來的。”
宋初姀一怔,有些想象不到那位君上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還在惦念著一個女子。
“不過女郎你也不用在意,我猜測那位小娘子應當是已經死了。”
“死了?”宋初姀吃驚。
“八成是死了。”周問川嘆了口氣,道:“我們從東都打到建康,幾乎踏遍了每一寸土地,但是君上身邊卻從來沒有出現哪個女子。如今君上已經是萬人之上,也從來沒有讓我們去找,所以應當是死了。”
宋初姀皺眉,覺得他這個結論有些草率,但是又似乎沒什麽漏洞。
“所以女郎放心,君上若是對誰上了心,定然是千方百計對那個人好的。”周問川寬慰道。
宋初姀想到那位君上對她的冷嘲熱諷,心下一沉。
她果然只是那位君上打發時間的玩物,可是為什麽偏偏要是她.......
宋初姀抓緊衣角,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只覺得前路灰暗。
周問川沒跟著她進宮,將馬車交給小太監之後便策馬跑了。
小太監笑得見牙不見眼,見她下馬車,連忙道:“奴才就說女郎早晚會回來,如今果然是回來了。”
宋初姀扯了扯唇角,卻沒有多少笑意。
那小太監為她將殿門打開,低聲道:“女郎進去吧,君上在等你。”
滿殿崖柏香撲面而來,宋初姀腳步一頓,半個身子被殿內暖意包裹,另外半個身子處在寒風之中,冰涼刺骨。
“女郎?”小太監催促。
宋初姀回神,緩步走進殿中,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案前的男人。
男人頭也不擡,似乎是將她當作了透明人。
宋初姀僵立在原地,沒有出聲打擾,時間一長,便有些走神。
她走神走得光明正大,裴戍卻等不住了,出聲道:“過來。”
語氣一如既往地生硬。
宋初姀回神,緩步跪坐在他身邊。
她身上還冒著一股寒氣,與溫暖的殿室格格不入,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倒春寒。
裴戍挑眉:“周問川沒告訴你過來要做什麽?”
宋初姀沒有動作,鼻尖微酸:“君上何故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裴戍放下狼毫,冷笑道:“本君還說讓你不要出現在本君面前,你不還是明晃晃的在本君眼皮子底下晃?”
一句話說得宋初姀啞口無言,她咬唇:“君上要如何才能放過臣婦?”
裴戍垂眸看著身前人,她墨發上的玉冠一如既往的簡單,一點都看不到當年珠翠琳瑯的模樣。
他伸手,將玉冠摘下,滿頭青絲如瀑,好好的婦人髻就此散開。
“本君只是讓你研墨,又沒有對你做什麽,何談放過?”
“宮中會研墨的人何其多,為何偏偏是我?”
裴戍目光落在她唇上,輕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宋翹翹,你又想在本君面前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