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4/9頁)

許馥:……

黎茵奇怪道,“你失戀了?和我們有關系?”

許馥不說話,許知遠突然嘆了一口氣。

他道,“……我們確實有做的很不對的地方。如果給你帶來了不良的影響,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實在對不起。畢竟我們也是第一次當父母,根本想象不到小小的女兒也會有那些復雜的想法……我們那時候,也都還太年輕了,自己的路都還不知道怎麽走好。”

“但是我們是相愛的,馥馥。”他道。

“愛情不像你想象得那麽脆弱。真正的愛情是堅韌的,是可以經歷無數風雨的。它雖然並不是無堅不摧,確實會時而潮退,但也會時而潮漲。”

“而命中注定的愛情,根本不會因為吵架或別離而消散,甚至死亡也不會有損它的分毫。”

“愛情確實可以改變人生的軌跡。”許知遠輕咳一聲,耳廓竟然微微發起燙來,“我的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媽媽,然後有了你。”

“你媽媽一定也是一樣。是不是,黎茵?”

許馥不解地看向黎茵。

黎茵竟然沒有反駁。

-

許馥和陳聞也總是時不時地在小區附近偶遇。

每次都是上班或下班時間,許馥行色匆匆,有時開車,有時走路,陳聞也則會牽著一只小白狗,一天三次準時地出現在她的必經之處;

偶爾許馥也會看到陳聞也那拉風的跑車路過,他開得不快,副駕駛車窗降下來一些,露出一個四處張望著的寂寞狗頭。

野寶見了許馥總是很激動,與陳聞也手中的狗繩拼命作對抗,“汪汪”怒吼著想要脫離鉗制,來到許馥身邊。

而陳聞也總是緊緊拽著那狗繩不放,表情嚴肅,口中念念有詞,“野寶,你長大了,不可以□□糾纏的狗。”

許馥上班時間緊,任務重,一個眼神也不給他們,於是男人和狗都望著她的背影,同時耷拉下來耳朵和尾巴。

嘴上說著不糾纏,但有意思的是,許馥倒時不時地收到“追求者”送來的小東西。

第一次收到的是一個精致的保溫壺,裏面裝的是燉梨。

那天她有點感冒了,早上見到陳聞也時不小心咳了幾聲,帶著鼻音。

保溫壺是跑腿小哥送來的,他敲開門的時候面上帶著十分狐疑的表情,好像覺得這是他賺過的最容易也最詭異的一單,目的地和終點之間不超過一百米,寄件人的落款還敢叫“追求者”。

什麽追求者這麽窩囊?

離這麽近還不親自送過來?

他感覺自己是什麽play中的一環,甚至擔心起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還好那女人神色淡然地收下了他的單子,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第一次打了個漂亮仗,後來跑腿小哥接的這類單就多了,目的地和終點仍然不變,有時是鮮花,有時是甜品,陳聞也開始無限發揮自己的創意,她則照單全收,不露一絲喜怒的痕跡。

但就算兩人見了面,他也會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身體力行地詮釋著“沒有糾纏的意思”“只是我家就住你家隔壁罷了”。

就連“走進寂靜”公益項目收尾之際,陳聞也都沒有露面,只是派範子明來參加了一下。

而且也不知道和範子明交代了什麽,他盯著陶染的表情就像是盯著個殺人兇手,一路亦步亦趨地跟在許馥身後,讓許馥想起那個曾經跟到女廁所門口的保鏢來。

許馥煩了,問他,“你老板怎麽不來?”

他不就在旁邊的那棟辦公大樓裏麽?

虧得工作人員問她要不要通知陳聞也時,她還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還備注追求者,追求的什麽玩意兒?

範子明嚇了一跳,老板千叮嚀萬囑咐,但偏偏沒有給過他這個問題的回答。

他只好如實招來,“老板最近狀態不好,整宿整宿失眠睡不著覺,有時候還耳鳴。”

許馥眉頭擰起,範子明內心一喜,順便自己發揮了一句,把那情節描述得更仔細,“偶爾累極了趴辦公室才能睡一小會兒,我去給他蓋個毯子,聽到他在夢裏喊你的名字。”

“許醫生,”他這一開閘發揮就收不住了,比陳聞也還可憐兮兮,泫然欲泣,“老板想和你重修舊好呢,求求你考慮考慮吧,我都怕他活不下去。他活不下去可怎麽辦好?我們公司沒了他不行呀。”

許馥沒說話,一轉頭,看到梁嘉樹站在一旁望著他們,好像正在努力分辨他們說了什麽。

他的人工耳蝸已經開機,現在正在語言康復學校訓練,可以磕磕絆絆地說出一些簡單的詞匯。

許馥彎下腰來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能聽懂麽?”

梁嘉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他從幾個熟悉的名字和許馥的表情之中看出端倪,然後開始結結巴巴地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