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第2/2頁)

陸行淵的力量撞上去,發出沉悶的聲響,棺木被震的倒退,陸行淵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再度出拳。

陸行淵昔日聞名大陸,得了個劍尊的稱號,錢余只知道他劍術超群,不曾見過他的拳。

他出拳時,身上魔息翻滾,拳影重重,一拳未到另一拳已經緊跟而上,拳風靈力而霸道,四周的靈氣被攪動,在他拳掌中形成漩渦,瘋狂地朝著錢余奔去。

錢余一拍棺材,翻身而起。棺材裏的屍傀得了命令,利爪從棺材的縫隙中探出,對著陸行淵的拳影落下一指。

這一指看似平平無奇,卻在落下時四周寂靜,樹葉枯黃。無數的生機消失,陰氣大盛。

三屍宗的枯寂指,一指之下,萬物凋零。

錢余一出手就是殺招,拳影和指息撞在一起,靈力四處迸濺,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沙石飛濺。

錢余喉結滾動,擡手掐訣,屍傀從棺材裏飛出來。它瘦長高挑,全身籠罩在破破爛爛的黑袍下,一雙鋒利的爪子下垂,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行淵,毫無感情。

錢余喉嚨裏冒出古怪的聲調,屍傀便和他一前一後攻過來。

屍傀鋒利的爪子如同一柄柄鋼刀,閃爍著寒光。而被爪子洞穿的地方留下一團團黑色的粘稠膿液,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這是屍毒,沾上一點就能讓人皮開肉綻。

錢余和屍傀一左一右封住陸行淵的去路,他們的攻擊狠毒又密集,屍傀更是招招殺機。

陸行淵氣定神閑,依舊遊刃有余。他身法奇快,在二人的包圍下猶如鬼魅,無法捕捉。

錢余越是招招緊逼,心裏越是驚駭,因為他壓根就沒碰到陸行淵的衣角。

他和屍傀聯手,使出十二分的全力,陸行淵卻連劍都沒有拔。

這很不妙,非常不妙,錢余額上起了一層細汗,手上的招式越發急切。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陸行淵現在是什麽修為?

他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在天衍宗渡劫之時,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呢?

他已經看不透陸行淵的修為了。

“錢宗主,你不專心啊!”

陸行淵發出一聲輕笑,那聲音像是就在錢余耳邊:“是因為我不值得你動真格嗎?”

錢余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打出去的一掌正中陸行淵心口,可是毫無實感。屍傀的利爪隨之而來,輕易地將陸行淵撕成兩半。

是殘影!

錢余瞳孔驟縮,剛想撤回手,轉攻為守,就見一道雪色清亮的劍光從身側劈來。那一劍亮如月華,劍意極盛,頃刻間就到了錢余跟前,劍氣刺破了他的皮膚,鮮血飛快地滲出來。

避不開了!

錢余嘗到喉間湧上的血腥味,這一劍會要了他的命。錢余不甘心,他怒喝一聲,抓過身側的屍傀擋在身前。

劍氣落在屍傀身上,任他鋼筋鐵骨,也被這一劍砍成兩半,只留一點薄薄的皮肉連接著。

屍傀身上的屍氣從斷面噴湧而出,錢余噴出一口鮮血,心頭驚駭不已,甚至來不及心疼,立刻往後飛奔而逃。

“錢宗主,你這是要去哪兒?”

陸行淵的聲音如影隨形,聽的錢余頭皮發麻,他又掏出一具紅棺,看都不看地朝著陸行淵扔去。

陸行淵提劍劈成兩半,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跟上去。

錢余大口大口地吐血,眼看陸行淵就要追上,他舉起手捏碎一塊玉簡,大喊道:“老祖宗,救我!”

錢余聲音淒厲,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陸行淵的劍也到了他身後。那刺骨的劍意讓人汗毛倒豎,錢余祭出法寶,卻還是逃不脫被劍劈開的命運。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悲鳴,鮮血噴湧時,半邊身體還往前跑了兩步才從半空中掉下,砸落在人群中。

他手中捏著法寶碎片,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陸行淵嘖了一聲,擦去劍上的鮮血。

三屍宗的弟子看見錢余殞命,頓時軍心動蕩,嘩然一片。

就在他們準備逃跑時,三屍宗一陣地動山搖,一道陰冷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那聲響仿佛是有人在用手指抓撓鐵器,聽的人一陣牙酸脊寒。

“哪裏來的小畜生?竟敢毀我宗門!”

三屍宗的大殿突然裂開,漆黑的陰氣冒出來,裏面隱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

陸行淵挽了朵劍花,嘴角微勾,總算是等到了真正的大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