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三屍宗的主力被困在陣法內,增援的人手不足為懼,甚至都不需要陸行淵出手,魔族自己就能解決。若是遇上麻煩棘手之輩,陸行淵就讓疾風前去助陣。

疾風自從跟了陸行淵,每天吃飽喝足,修為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漲,早就不是當初和沈熾五五開的那點修為。

有它在,打一個大乘期不是問題,問題是三屍宗的援軍拿不出能和他匹敵的大乘期。

修真界靈力下沉,修為越往上走所需靈力越多,天道給的限制就越多,以至於這些年修真者頂層人才凋零,倒是小輩中傑出者層出不窮。

其他增援的宗門內倒是有一兩個棘手之輩,但修為都不到渡劫期,能有大乘期長老撐門面,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

可惜這一次他們要對付的是魔族,荒域靈氣復蘇那些年,養出的可不止梅洛雪一個真君期。

魔將們摩拳擦掌,十分興奮,陸行淵沒有阻攔,由著他們去殺戮。

戰爭持續數日,三屍宗也被困了數日,紫金渡雲鈴配上驚雷陣,三屍宗輪番轟炸也只是撕開一條裂縫。

雷劫是他們的噩夢,那籠罩在宗門上空的烏雲預示著他們的結局。

他們眼看著陸行淵收拾了援軍,截斷他們的退路後,大搖大擺地帶著魔族過來,心裏悲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

三屍宗的廣場已是一片焦黑,眾多弟子受損,就連長老也不能幸免。雷霆抑制他們的功法,屍傀的實力大打折扣。

遊風用火勢補上驚雷陣被撕開的裂縫,熊熊燃燒的焰火搖曳生輝,美麗而危險。他獨戰三屍宗多日,就算有丹藥補充,此刻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看見陸行淵過來,他蒼白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道:“幸不辱命。”

陸行淵遞上一壇酒,道:“風叔辛苦了,你好好調息,剩下的交給我。”

陸行淵養息多日,不曾出手,因為他知道真正的一戰在這裏。三屍宗功法陰損,卻還能在大陸上屹立不倒,又怎麽可能沒點家底?

陣法上的赤雷已經黯淡,困住三屍宗那麽久已經是它的極限,天上的雷雲也有了消散的跡象。

遊風接過酒壇子也沒矯情,退到一旁調養生息。

陸行淵透過陣法往下看去,正對上錢余那雙惡毒的眼睛。遙想當年這個人在饒河外攔住他時,還是那麽的風輕雲淡,此刻境地卻完全反過來了。

他依舊是那身文人打扮,卻壓不住內心的恨意,多了幾分尖酸刻薄。

陸行淵像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般,施施然擡手道:“錢宗主,別來無恙。”

錢余嘴角抽搐,在他身旁是恨不得食陸行淵血肉的盟友,在他身前是被雷霆肆虐的大殿,是倒在地上□□的宗門弟子。

他站在低處被人拿捏,而拿捏他的人一臉輕松隨意。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錢余惡狠狠道。

陸行淵輕笑:“所以我這不是又來找你了?”

陸行淵擡手收走三屍宗上空的紫金渡雲鈴,赤雷被收回小世界,天上的劫雲迅速消散。沒有遊風的加持,陣法上的火勢也逐漸熄滅,陸行淵擡手一揮,陣法就化作青煙而去。

錢余眼底露出疑惑之色,如今魔族占據上風,他們完全可以繼續依賴陣法,可是陸行淵沒有這樣做。

陣法的消失更像是某種訊號,三屍宗的弟子還沒從中醒悟,就看見魔族圍上來。

他們身穿輕甲,手持兵刃,身形高大威猛,往陸行淵身邊一站,撲面而來的威壓讓人雙股戰戰。

戰爭無可避免,魔族發起了最後的總攻,圖窮匕見。

錢余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怒道:“列陣,給我殺出去!”

這幾日三屍宗無法破陣,無法阻止魔族的屠殺,膽寒之際也憋著一口惡意,勢要和魔族決一死戰。

雙方都抱著一樣的念頭,戰鬥一觸即發。

魔族沒有把人手全部派出來,而是留了一部分包圍外圍,連一只蒼蠅都不放過。

疾風不再收力,盡情地穿梭在三屍宗的弟子間,見誰不順眼就沖上去噴一口雷。它的雷霆沾了赤雷的威壓,一口下去不會迅速消散,而是會凝聚很久。

在它大顯神威下,三屍宗的廣場很快電光一片,那些棺材哢嚓哢嚓響個不停,飛快地爆開。

屍傀和棺材混在一起,陰氣彌漫,整個三屍宗黑漆漆一片,鮮血噴湧,殘肢斷臂隨處可見,猶如人間地獄。

陸行淵在半空中虛頓片刻,俯身朝著錢余沖來。三屍宗的長老前來相助,卻被他一袖甩飛出去。

“錢宗主,你我二人間的恩怨,怎麽好意思讓別人來戰?”

說話間,陸行淵已經到了錢余跟前,他沒有拔劍,赤手空拳。

錢余瞳孔驟縮,足尖一點,身體如同大鵬鳥一般騰飛而起,一尊赤色的棺材從他身後飛出來,擋住了陸行淵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