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第4/7頁)

疾風給他的印象太深,化成灰他也認識。

如今疾風在這裏,那面具下的人會是誰?

紅尺素不敢再想,他隱晦地看了謝遙一眼,聯想到前些天謝遙和青龍護法之間發生的恩恩怨怨,隱約猜到謝遙為什麽執意帶上陸行淵。

青龍護法穩住身形,意識到自己踢了鐵板,面色難看,看向陸行淵的眼神驚疑不定。

他從未聽說過禦獸宗內有這樣的一個弟子。

陸行淵喚回疾風,歉意道:“我家疾風脾氣躁,對惡意尤為敏感,剛才定是誤把青龍護法的考驗當成挑釁,才會主動出

擊。還請青龍護法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個小輩計較。”

陸行淵嘴上說著抱歉,實際卻沒有半點站起來道歉的意思。他腰是直的,肩膀放松,靠著身後的椅子,看上去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

謝陵和他靠的近,聽見這話,臉上有兩分揶揄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笑陸行淵的歉意,還是笑青龍護法不自量力。

青龍護法聽出陸行淵的諷刺,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心口,他漲紅了臉,怒斥到了嘴邊,卻沒有對著陸行淵發泄,而是掉轉矛頭,對準謝遙。

他摸不清陸行淵的底,只好找合適的人發泄怒火。

“七殿下,禦獸宗也算是你本家,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帶著人前來搗亂,居心何在?”

謝遙不慌不忙道:“人確實是我帶來的,可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你就出手了,你讓我如何解釋?”

謝遙大大方方的承認反倒讓青龍護法沒了指摘的地方,畢竟大家都看到是他急於立威在前,根本就沒給解釋的時間。

青龍護法面色微僵,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出手把人打成重傷,再行問責,讓謝遙吃個啞巴虧。可是沒想到對方是個硬茬,非但沒有損傷,還讓他騎虎難下。

青龍護法慪火極了,他也不是什麽講理的人,蠻橫道:“你不守規矩在先,我略施懲戒還有錯不成?你看看你帶來的人,藏頭露尾,目中無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前輩這話是也包括我嗎?”謝陵眼神微眯,不悅地看向青龍護法。

陸行淵和謝陵一道前來,形影不離。在場的人可以說不認識陸行淵,但不可能不認識他。

青龍護法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沒把他放在眼裏。在他看來,謝陵不成氣候,就算真被誤傷,也不會有人出面說什麽。

但傲慢歸傲慢,謝陵真開了口,他如果還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就該讓人懷疑禦獸宗的待客之道了。

想到這裏,青龍護法露出一個極其虛偽的笑,道:“十七殿下說的什麽話?你是七殿下帶進來的貴客,怎麽能和那些阿貓阿狗相比?”

雖然在陸行淵手上吃了虧,但青龍護法對他的態度還是十分輕蔑。他久居高位,自認為這天下能打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謝陵輕笑出聲,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那個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目光短淺。

青龍護法對謝陵的恭敬只是表面,見他如此不領情面,一時臉上掛不住,怒上心頭,言語上越發不客氣:“今日我禦獸宗弟子齊聚在此,是有要事相商,十七殿下身為外人還賴在這裏,恐怕不妥。”

“那敢問是你覺得不妥,還是方宗主覺得不妥?”謝陵面帶笑意,看似隨意地問道。

青龍護法一哽,轉頭看向宗主方生。

方生好整以暇地坐在高座上,笑吟吟地看著眾人,沒有插手的意思。其他人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都選擇看戲,而不是跳出來站隊。

大殿內的氣氛有些詭異,但青龍護法沒有在意。他見發生什麽也沒說,便以為他是把事情交給他處理,頓時心裏一喜,整個人氣焰高漲。

“我是為了宗門著想,宗主深明大義,豈會被你的三言兩語哄騙!”

“哦?”謝陵拖長了調子,道:“那敢問你又是以什麽身份和我說這話?”

青龍護法愣了一下,以為謝陵不知他的身份,頓時坐直身體,整理衣襟,倨傲道:“我乃青龍護法,宗門內的善惡賞罰皆出我手。”

謝陵嗤笑,道:“何為善?何為惡?何為賞?何為罰?”

善惡賞罰是公正,更是權利。青龍護法執掌權利那麽久,從來沒有人敢對他提出異議,就算是方生也會給他三分薄面。

今日謝陵當著他的面直言不諱,看似詢問的背後,更像是一種質疑。

大殿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青龍護法在宗門多年,經手的事大大小小無數,其中不乏有一些懲處不當,他又蠻橫□□,為此時常惹人不快。

宗門內因為這種事和他鬧過的人不少,但迫於他的權威,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方生也曾因為這種事和他談過,他仗著元老的身份故意拿喬,之後方生就再也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