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第3/7頁)

他不夠顯眼也不夠強勢,唯一的優點是和謝陵關系尚可,但謝陵從未在這種事情上表現出過分的主動性,一直是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

陸行淵不可能因為謝陵沖著他來,反倒是禦獸宗在中間起了很大的作用。

陸行淵選擇用禦獸宗做橋,既是方便搭他這條線,也是因為他沒有完全把禦獸宗放在敵對的立場上。

他們彼此之間本就有回旋的余地,走到這一步也是必然。

“謝師兄的意思我明白,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師兄一般大度。”

陸行淵如今代表的是魔族,身份的轉變意味著立場的轉變,謝遙接受他,沒有拆穿他,是他們之間存在的情誼起了穩定作用。

可魔族和禦獸宗之間有什麽呢?

世仇和利益。

謝遙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紅尺素道:“既然師弟擔心這個問題,不如隨我去大殿上聽聽大家的想法。正好我有件小事想請師弟幫忙,還請師弟莫要推脫。”

謝遙提議帶著陸行淵和謝陵去參加禦獸宗的內部會議,紅尺素想也不想地拒絕,可是謝遙態度堅決,紅尺素的阻攔不過是拖延了一點時間,沒有改變最終的結果。

大殿內人頭攢動,各方寒暄的勢力看見進來的生面孔都是一愣。

正在含糊應付身邊人的林傾山也看見了,轉頭問身側的舒長老,道:“我眼花了嗎?怎麽看見你徒弟了?”

舒長老品嘗著侍者端上來的茶水,撇撇嘴,道:“你什麽眼神……”

話音未落,舒長老也看見陸行淵和謝陵跟在謝遙身後進來。他驚的坐直身體,不知道自己徒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面對眾人或探究或不悅的神色,陸行淵和謝陵神色坦然,謝遙把位置讓給他們二人,自己坐在另一個位置上。

他這一舉動讓不少人變了臉色,他是什麽身份?白澤又是什麽身份?整個禦獸宗能讓他主動讓座的人寥寥無幾,更別提這被讓座的人如此坦然,自然而然地坐上去了。

舒長老見狀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弟子不要胡來。

陸行淵卻沒有看他,很是自在,仿佛自己就應該坐在這裏。

“七殿下,你這是何意?”有人不滿地出聲,質問完謝遙,緊跟著又質問紅尺素:“紅長老,小輩不懂情有可原,你身為元老,怎可跟著胡鬧?”

禦獸宗的大殿很有講究,首座是宗主方生,往下是四位聖護法,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名,再往下是貴客和各宗宗主。

如果在坐的人有在培養的心腹弟子想帶上大殿,也是按照規矩在尾巴上旁聽,不得太過靠前。

白澤身為普通弟子,謝遙把他安排在貴客的位置上著實不妥。

先宗主一步開口責問的青龍護法一身灰袍,面容冷肅,面白無須,臉部瘦長,看上去就不近人情。

謝遙擡手正欲解釋,話還未出口,青龍護法就以雷霆手段釋放出極強的威壓直沖陸行淵。

大殿上的氣息為之一滯,隱約有青龍的咆哮之聲。

青龍護法有心教訓,這一擊最少帶了五成的力道,有人已不忍直視,謝遙卻淡定地收回手,一點都不擔心陸行淵能不能抗住。

舒長老和林傾山心裏一顫,林傾山連忙道:“還請青龍護法手下留情,此人是我……”

林傾山一開口,首座的方生就擡眼朝他看過來,微微擡手,似要阻止。

但林傾山話音未落,便聽見一聲尖銳的嬰啼,轟隆的雷霆聲密集地砸下來,一道龐大的身影浮現在陸行淵頭頂。

它張開翅膀發出一聲咆哮,青龍護法的力量被撕的粉碎,大殿在它的羽翼下昏暗了一瞬,很快又被飛舞的雷霆之光照亮。

在炫白的光暈中,陸行淵氣定神閑。

青龍護法大驚失色,力量的反震讓他身下的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破碎聲,他連忙飛身而起。

在他身體離開椅子的瞬間,椅子被一道雷霆擊的四分五裂,霎時塵土飛揚,一道裂痕從他的座位下方蔓延至墻壁。

此等摧枯拉朽之勢,猶如天崩地裂,讓人心驚膽戰。

這變故來的太突然,有些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疾風揮舞著充斥著無數雷霆的翅膀,那雙赤紅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它在大殿上盤旋,鋒利的爪子閃爍著寒光,腹部藏起來的兩只腳此刻完全露出來,顯得格外兇猛,仿佛輕輕落下就能讓人皮開肉綻。

林傾山還沒說完的話完全卡在嗓子眼裏,他和舒長老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是震驚之色。方生默默地放下手,看向陸行淵。

白澤什麽時候這樣強了?這還是那只見面就噴舒長老一口雷霆的傻鳥嗎?

一旁的紅尺素瞳孔驟縮,疾風威猛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底,他心裏一顫,視線在陸行淵和謝遙之間轉了一圈,下垂的手指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