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4/5頁)

玄印監立刻行禮道:“是,江大人!”

莫了快步上前,拉走了那幾名還在磕頭求饒的信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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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受降儀式結束。

得到澤方郡太守的承諾後,圍聚在高台的牧民也騎著馬向家中而去,並將這個消息傳向整片草原。

檢查過鎮北軍的輜重,了解了一路上的駐軍情況後,天子終於得到了半日空閑。

他與江玉珣一道騎著馬,漫無目的地向定烏穆高大草原深處而去。

在現代,定烏穆高草原已是聞名於全國的景點。

可惜江玉珣還沒來得及遊覽一番,便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這個時代。

前幾日,隨定北軍而行的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公事。

今日騎馬來到此處,江玉珣總算可以盡情欣賞北地風光。

然而忙著四處張望的他,卻不小心忽略了天子不知何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

定烏穆高的深處,青草早已沒過了馬蹄。

身處其中方能看到,地上除了普通的綠草以外,還有許多白色的野花正隨著風輕輕舞。

厚重的白雲似一團雪球壓在天邊,在草地上投下一片片清晰的陰影。

遠遠看去,蔚為壯觀。

江玉珣的手不知何時已松開韁繩。

他一邊深吸帶著青草氣息的空氣,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戰馬的脖頸。

沒有主人牽引的白馬緩步走到溪邊,低頭在這喝起了水。

江玉珣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坐在溪邊的小坡邊眯著眼睛看遠處雲卷雲舒。

並順手折了幾只野花放在了溪邊。

丘奇王雖敗,西北仍有二王虎視眈眈,戰爭還沒有結束。

但此刻四周卻是難得的寧靜。

午後的草原上有些熱。

坐了一會之後,江玉珣也彎下腰輕輕撥弄起了溪水。

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垂了下來。

落在溪流之間,沾濕了一縷青絲。

剛一觸到溪流,江玉珣的指尖便生出了一陣刺骨的寒意,“嘶……”他立刻把手收了回來,並不由自主地嘟囔道,“這水怎麽如此冷?”

天子不知何時也下馬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些水都是自霄北崖來的,”說話間應長川也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北方,“霄北崖乃北地第一高峰,山頂積雪終年不化。只有山腰與山腳下的積雪會在春夏時節融化匯入溪流之中,滋養這一方土地。”

說著,他便把江玉珣的指尖裹在掌心,替對方暖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此刻拉近,身體幾乎完全貼在了一起。

本就坐在土坡較矮處的江玉珣頓了幾息,猶豫著將頭點在了應長川的肩上。

藏在長發下的耳垂,也隨著他的動作在此刻泛起了淺紅。

有些別扭的江玉珣本想快點起身坐直身,不料應長川竟在這個時候擡手攬住了他的手臂。

原本輕點在天子肩上的額頭,終於結結實實地枕了上去。

江玉珣的耳邊忽然生出“嗡”一陣輕響。

他不由閉上眼睛,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道:“未來我們也去霄北崖看看。”

喝飽水的戰馬緩步走到一旁吃起了草來。

應長川輕輕撫摸江玉珣的長發:“好。”

不知不覺間,天子的唇邊也多了幾分笑意。

現在正是午休的時候。

江玉珣本想靠在應長川肩上休息一會,然而沒想到的是,剛剛還有一點困意的他,此刻竟忽然精神了起來。

方才在一起不久的二人,滿共也沒怎麽親密接觸過。

……最近又分開了好幾日。

一想到自己剛才主動靠在了應長川的肩上,江玉珣的心便不住地“撲通撲通”狂跳。

被對方撫弄的後背,也在此刻生出了一陣陌生的酥軟感。

江玉珣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用余光觀察起了應長川的表情。

溪水落入那雙煙灰色的眼瞳中,將它照得愈發清明。

……應長川的心情似乎同平常一般平靜。

但直覺告訴江玉珣:這絕對只是表象!

定烏穆高草原一片空寂。

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了青草、溪水、野花與白雲。

與應長川並肩坐在柔軟草地上的江玉珣,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自己定要揭穿應長川的偽裝。

想到這裏,江玉珣忽然擡眸看向應長川。

不等天子反應過來,他便小心翼翼地擡起了方才垂放在草地上的雙手。

末了再次朝應長川貼近過去,微微側身以雙手摟住了身旁人的腰。

下一刻,還嫌抱得不夠緊似的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同時輕輕用額頭蹭了蹭應長川的下巴。

暮春時節,應長川只穿了一身單衣。

江玉珣在抱住他的同時,便透過那層單薄的衣料,清晰地觸到了天子分明的腹肌。

不等江玉珣意識到事態危險並及時松手,應長川已經緩緩按住了江玉珣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