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4/4頁)

“回聖上,不過是近來看了兩本醫書罷了,但要學生診治,那學生是做不到的。”

徐瑾瑜如是說著,所為正氣虧虛,就是平常所說的中風。

而被徐瑾瑜那麽一說,在場眾人都能意會,這會兒一個個安靜如雞。

這平陰侯堂堂侯爺,被一個少年三言兩語給逼的中風了。

就算平陰侯能沒事兒,就今個他這一栽,已經足夠京城人笑他十年了!

沒多久,太醫前來診治,平陰侯果然是中風,而且還並非小可,需要好好針灸,調養,這才有正常的希望。

成帝這會兒看著徐瑾瑜的眼神那叫一個亮,能科舉,能破案,能診脈,這徐瑾瑜還有什麽是他不會的?!

平陰侯被兩個內侍擡到偏殿診治,而其余三人眼看著事情到了一步,最後由大理寺卿開口:

“聖上,今日平陰侯已經……只怕多有不便,如今夜色漸深,臣等是否該先行退下?”

既然是審平陰侯,現在平陰侯已經中風,那還審個什麽勁兒?

但成帝卻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徐瑾瑜:

“徐瑾瑜,你如何看?”

三人隨後也齊齊將目光放在了徐瑾瑜身上,被四雙眼睛盯著,徐瑾瑜也沒有打怵,只是聲線沉穩道:

“今日瑩瑩案還未審完,杜侯爺雖然暫時退場,但此案依舊可以繼續審下去。”

徐瑾瑜尾錘了眼皮,如是說著,成帝看了徐瑾瑜一眼,撫須一笑:

“好,那就審,朕也想知道你口中的移花接木之術,究竟是如何使出來的。”

成帝如是說著,想到在勤政殿養傷的師信,眸子微沉。

如若那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血脈,那麽……

成帝這話一出,方才因為平陰侯離開,已經起身的三位大臣又坐了回去。

隨後,徐瑾瑜繼續說道:

“方才種種,乃是平陰侯府之私事,也是本案的一處枝葉末節罷了,只不過杜侯爺似乎……氣性有些大,只怕不能聽到接下來更加重要的事兒了。”

徐瑾瑜這話一出,原本興趣缺缺的三人不由來了興致,也是,瑩瑩案聽著只是一個民女的案子,聖上豈會將他們三人召來?

徐瑾瑜見三人終於正色起來,這才緩聲道:

“此前說到,瑩瑩乃是被杜江截殺,而方才這位大人有說到,凡是疑案,必有動機。

而瑩瑩案雖只以瑩瑩本人之名命名,可其背後卻是花月樓整整三十六條性命的血淚。

可一個小小花樓,如何會惹的平陰侯府這般對付,他們一言不合就要滅其滿門,但又要讓那些人紛紛以意外身亡消失於世間……”

“是啊,平陰侯為何這麽做?”

大理寺卿聽了徐瑾瑜的話後,也不由順著徐瑾瑜的話,下意識的問道。

徐瑾瑜只抿了抿唇,面色淡淡道:

“這話,便要從十七年前說起了。諸位大人請看證物四——”

徐瑾瑜說完,成帝第一個伸手將那標好序號的文書拿了起來,那文書只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紙,上面的信息也十分單薄。

不過,是一個自贖的花樓頭牌因病而死的文書罷了。

可是成帝卻覺得眼皮子不由一跳,他隨後腦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不由瞳孔放大。

但思慮片刻之後,成帝卻直接將文書遞交出去,與下首站著的徐瑾瑜直直的對視上。

不可直視君顏,徐瑾瑜忙低下了頭,可是卻很快的分辨出,聖上眼中並無不悅之意。

等三人看完文書之後,刑獄司主司彈了彈那單薄的紙張,看向徐瑾瑜犀利道:

“一個頭牌罷了,因病而亡也屬常事,何以至於將其拿到聖上面前?”

“自然,是因為這位頭牌的身份與眾不同了。而且,同樣作為花月樓的一員,諸位大人觀這份文書不覺有異嗎?”

“病亡之身,且是久病纏身,故去也不會有仵作查看,你莫不是要我們撅墳如看嗎?”

刑獄司主司步步緊逼,徐瑾瑜卻並未後退,只是淡淡一笑:

“學生不敢,學生只是發現這位名喚蘭娘的頭牌,病逝的時間十分巧妙,正好是平陰侯嫡女,也就是蘭妃娘娘入宮那年。”

徐瑾瑜這話一出,還不待眾人反應,徑直道:

“除此之外,學生在蘭娘故居發現了一枚來自西國的藍寶石碎,此為證物一,請聖上和諸位大人過目。

而我大盛似乎只有長公主與平陰侯府曾各得過一枚藍寶石蝴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