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回 張鄒二馬定平州(第3/3頁)

張覺也不答禮,依舊凝視著他,張順灑脫一笑,自家找張椅子坐下,笑嘻嘻任他打量。

張覺眼神中流露一絲激賞,點頭道:“好膽色!這等膽色,絕非無名之輩,你且實說,你到底是誰?”

張順也露出異色,看了看左右,笑而不言。

張覺揮揮手,一幹牙將、護衛,齊齊走了出去,客廳之中,只留張覺、張順、鄒淵。

張順起身,抱拳道:“張將軍既肯揮退左右,在下也只得告以實情。小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張名順,江湖上人稱‘浪裏白條’便是。”

又指鄒淵道:“這是我的兄弟‘出林龍’鄒淵。”

張覺聽了微微吃驚,亦站起身,抱拳道:“莫非是登州水師的張順?這個名頭,某倒是久聞!啊呀——”

臉上驚異更甚:“李無敵,便是‘混江龍’李俊?”

張順指了指腳下地面:“出得此門,我便不認。正是!”

張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繞著張順疾走幾圈,忽然住腳:“西風軍,菊花軍,只怕都是一家!究竟是何等人物,有這般手筆?不顧大遼南征,徑自繞海來取了幽雲?童貫大帥,這等了得麽?”

他平營二州靠在海邊,因此對海中之事,自然不乏了解。

李俊、張順履任登州以來,聲名大振,張覺自然聽過,順著一猜,不難猜出他們是跨海來擊。

只是區區登州水師,只怕抗不得這般重任,因此猜來猜去,倒是猜到了童貫身上。

張順哈哈大笑:“童貫又算什麽?諒其本事,至多和耶律淳蕭幹之輩並驅爭先,又豈能同我大哥相比?張將軍,若有輿圖,且請取來一觀!”

張覺聽他口氣極大,一時也不免被鎮住,雖不知他要輿圖何用,還是連連點頭道:“稍等。”

喚人取了輿圖來,張順順手拉開,嘴一撇,搖頭道:“這便是遼國輿圖麽?好不粗疏!”

卻是看慣了許貫忠所獻的飛鳥圖,再看尋常之物,便不入眼。

那圖雖然粗疏些,大致位置倒也不差,張順當著張覺面,在山東半島、幽雲諸州、扶桑島國,先後虛畫一個圈兒:“這些便是我哥哥如今的地盤。”

饒是張覺自命不凡,聽了此話,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你哥哥取了扶桑?”

張順理所當然道:“若不取扶桑,將來同女真開戰,如何好直襲敵後?”

張覺愣愣看著他——你們還要同女真開戰?你們天天吃的是熊心還是豹子膽?

鄒潤見張順一番言語,說的這個人前倨後恭,不由羨慕,忍不住插口道:“女真人算個屁!去年我哥哥帶著十幾個兄弟,萬裏驅馳,在他老家都轉了一圈,便是完顏阿骨打,也嫉我哥哥了得!”

張覺聽他一說,心中猛然閃過一個名字,不由脫口叫道:“原來‘武孟德’竟是你家哥哥!難怪敢跨海來擊大遼,我還道宋朝何人有這等心胸膽魄,若是武節度,便不足為奇也。”

老曹翻過書信的最後一頁,上面清清楚楚寫著——

“張覺聞吾兄名號,當即下拜,道去歲耶律大石自金人處逃歸,備述吾兄厲害,遼人無不嘆服,聽說武兄葬身於大海,都道幸甚。此番得弟之言,始知武兄困於海而取扶桑事,連連稱絕,言吾兄遇難呈祥,實乃聖人氣象,故此拜服,願攜平、營二州,兵馬五萬,投效吾兄麾下。李、鄒二人,亦都放還。只是此人兵多將廣,端的如何安排,小弟不敢擅專,尚待吾兄做主。弟張順拜上。”

曹操收起信,對公孫勝道:“能以二州之力,募兵五萬,這個張覺,亦是人物。看來先生所言吉兆,便是應在此人身上,如今他左右上下,都為吾土,能夠知機降順,也算識得時務,若能得他忠心,吾軍平添一支生力軍,豈不如虎添翼?”

當即令人備馬,要秦明、黃信二將,領豹騎五百,隨他親自走一遭平州,面見張覺,以安其心。

又讓孫安坐鎮武勝關,關勝、花榮,分別領兵,去搶媯、儒二州,即後世懷來縣、延慶區也。

有分教:為收大將入平州,誰料龍城戰晚秋。吉兆屬誰意未盡,江南藏寶慕容丘。